简兰宜之前听崇安侯说顾怀璟‘难怪都不喜欢你,这德行、这嘴巴谁能喜欢得起来’时。
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老不修的到底哪来的脸说这样的话?
他好歹也是一个做父亲的,又得多坏心,才能对自己的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不过之前简兰宜没找到机会说话而已。
倒不想,他竟还敢再说类似的话。
还敢把没脸再对王氏和顾怀琛撒的气,又撒顾怀璟身上来!
简兰宜自然再不能忍,“敢问父亲,这个难怪都憎恶世子,都有谁啊?”
“除了您的迁怒,还有别人不成?不该才是呀,世子又没做错事,又没闯下大祸。”
顿了顿,“至于您说的世子坏了您的事,儿媳就更不能苟同了。”
“当时明明恒郡王世子已经很生气,不可能有丝毫通融的余地。”
“再胡搅蛮缠,只会让他更生气,指不定就得等着拿到银子再走了。”
“好歹世子还为您争取到了三日凑银子的时间,您就算不夸他,也不该这样责骂他才是!”
崇安侯让简兰宜说得怔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让儿媳妇给指责了,老婆儿子指责他也就算了。
一个新进门的儿媳妇竟也敢有样学样,真是反了她了!
崇安侯怒不可遏,“我责骂他怎么了,我就是要打死他,他也只能受着。”
“谁让百行孝为先,老子打儿子,死了也白死!”
“倒是你一个做晚辈做儿媳的,我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不知道‘七出’里有一条就是‘搬弄口舌是非者,休’呢!”
简兰宜也更怒了。
当真所有人都欺负顾怀璟久了,便习惯成自然了。
明明他都没说话,也能把火都烧他身上去是吧?
她吸了一口气,正要再说,“‘父慈子孝’,得先父慈了……”
顾怀璟已沉声打断她,“就算是父亲,想不征得我的同意,就休我的妻子,也不可能。”
“除非父亲连我和她一起赶走,那我们立刻就走,绝不逗留!”
“否则,就请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也请不要再无故迁怒。”
“现在解决问题是正经!”
崇安侯还不肯罢休,“我就要说,就要休她怎么着吧?”
“以为翅膀硬了,想骑老子头上了?告诉你们,你们还嫩了点儿!”
“何况就是你这孽子坏了我的事,就是你害我多赔了至少一两万两。”
“我不管,这多的银子必须你出,否则我就、就……”
顾怀璟冷冷道:“否则就怎么着?”
“恒郡王世子应该还没走远,父亲既说还有通融的余地,行,那我这便叫人去把请回来。”
“来人——”
崇安侯气急败坏,“你这孽子果然是个忤逆不孝的混账,非要跟我对着来是吧?”
“我、我……”
简兰宜见他一边喘气,一边四下张望,明显是想找趁手的东西打顾怀璟。
再次忍不住了,“侯爷以为恒郡王世子会怕丢脸,所以只要您够不要脸,他就真会通融不成?”
“他可都说了,‘横竖少年人风流些也是正常,再丢脸都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