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恒郡王世子一点不买账,“看崇安侯精神这么好,我也能安心了。”
“也是,精神不好,怎么能一把年纪了,还又是抢人,又是动手的。”
“崇安侯可真是老当益壮!也就是来的是我,不是家父,不然家父都要自愧不如了!”
崇安侯就越发怂了,“我……呵呵,我精神一点都不好,差王爷更是差远了。”
“世子可真会说笑……我、我真的很难受,世子要不,有什么话都跟他们兄弟说吧?”
恒郡王世子越发不屑了,“我没时间跟你绕弯子,直接说了。”
“家父给你两条路,要么,以你两条腿,赔舍弟一条腿。”
“要么,便是赔现银五万两。这事儿便当没发生过,一笔勾销。”
“否则,家父一旦拦不住家祖母,让她老人家进了宫去哭诉,会有什么后果,可就连家父也不敢保证了。”
“谁让舍弟打小儿就是家祖母的命根子,现在命根子让不长眼的给伤了,当然必须十倍百倍的讨回来了!”
崇安侯已是大惊失色,“什么?要我两条腿,赔令弟一条腿?”
“可我也伤了头呀……而且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是该、该不知者不罪吗?”
“这种事本来也该过了就算的,谁、谁还好意思事后摆到台面上说……”
“我反正、反正不会赔腿的,谁来也不行……”
恒郡王世子冷笑,“那意思是,崇安侯选第二条路了?”
“行,那就赔银子吧。只不知几时能准备好?”
“我还得赶着去西山大营上值,一个时辰够了吧?记得,都要大通号的通兑银票!”
崇安侯脸更苦了,“不、不是……我也没选第二条路,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还请世子千万通融一二……我也伤了不是吗?”
“也确实是不知道,要是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怎么也不至于的……”
恒郡王世子冷嘲,“原来崇安侯是既不想赔腿,也不想赔银子呢?”
“你以为你是谁,世上岂能有这样便宜的事!”
“且不说人家本来都是年轻人,志趣相投,压根儿对你个老不修的不假辞色,从头到尾都是你理亏、不要脸。”
“退一万步,就算人家真跟你有瓜扯,你也不该出言不逊,动手打人。”
越说越气,“也不看看舍弟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打得起他吗?”
“连我父王母妃从小到大都舍不得弹他一指甲。”
“我们兄弟姐妹也都重话舍不得对他说一句的,你算老几!”
恒郡王世子这话并非夸大。
他们全家的确都很疼他幼弟,毕竟除了好南风,他就挑不出其他不好了。
甚至就连好南风,他也一直遮掩得很好,就怕丢了恒郡王府的脸。
结果就因为他到了危急关头,仍想着不能带累家里的名声。
便累得他被人活生生打断了腿,还有可能留下残疾。
叫他们身为骨肉至亲,怎么能忍受?
癞痢头的儿子尚且是自家的好,错的从来都是别人好吗!
所以恒郡王世子此刻可不只是来兴师问罪的王府世子,还是一位愤怒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