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也对。”
顾末末就是在这吵闹的氛围中苏醒的，一睁眼，就和大大小小好奇的兽瞳对上。
顾末末：“”
这么多人盯着她睡觉，怪不好意思的。
她对灵兽笑了笑，顿时引发了更多的讨论声，这些讨论声在听到路德菲斯的闷哼后戛然而止，所有灵兽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的主神大人。
路德菲斯捂着脑袋，慢慢坐起身，总觉得做了一个温暖的梦，醒来后，外面的世界反而变得不真实了。
“你醒啦？”顾末末双手撑着下巴，盯着还有些迷糊的某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路德菲斯眼里瞬间清明，他下意识看向身边另一具身体，发现还是毫无生息后，他转向顾末末，眼里闪过一丝戒备。
顾末末长叹一声，“不是吧，刚醒就不想认账？”
“你是谁？”
“真是没良心的坏猫。”顾末末将手放在两边，摆出吃人的架势，“我是鬼，来索你这只坏猫命——”
话还没说完，被路德菲斯一把抓过手腕，牢牢地锁进怀中。
腰间的手臂力道大得似要将她镶进身体一般，在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后，又小心地松了松力气，却怎么也不愿松开。
“怎么，不怕我是坏人啦？”顾末末笑了笑，接着，她听到耳边传来隐忍的呜咽，抱着自己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是你就好，对不起，不要再走了，至少带我一起”
闻言，顾末末收起笑容，软下身子待在他的怀中，鼻尖依旧是熟悉冷冽的清香，只是这次多了一层萦绕不去的血腥味。
真是笨蛋。顾末末闭上眼，那喑哑的祈求声就像打在她的心尖，她想，如果她真的只是顾末末，见到这样的路德菲斯，也会为了这个没她不行的笨蛋留下来吧。
就像路德菲斯也想跟她一起走一样。
她曾和那些祂一样，宇宙是亘古绵长，不论何种生命，于她而言都是短暂的，渺小的，这样的祂们，并不能完全理解感情，就连自诩情感充沛的自己，对于渺小的生命，更多的也是冷漠的观察者心态，直到她成为顾末末，经历了作为人，短暂但丰富的一生。
短短几十年，比浩渺的亿万年生命更加丰富，她被爱与包容浇灌长大，也明白了它们在生命中的意义。
她留恋这样的温暖，在回到冰冷的宇宙深处后，她问过她的至亲，愿不愿意断掉人世间的牵绊，留在这里，享受亘古的生命，可都被拒绝了。
父母告诉她，他们一生已无憾，两人相伴走到最后，合棺而盖就是最好的结局。永恒的生命，对他们来说更像是束缚。
姐姐也有自己的爱人，比起绵长的生命，她更珍惜有亲朋好友爱人都在的短暂一生。
那时候的她尊重了他们的选择，却也隐隐觉得，她变成了被抛下的那个人。
——如果也有人愿意这样陪着我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不可遏制。而这样的生命，她只想到了大白。
她用弥补掩盖自己的私心，头一次任性地，不管不顾地复活了大白，本想只要一点点陪伴，大白却给了她更多的爱，他们之间可以是爱情，是亲情，是友情，是全部，也是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