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琴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下?。
良久,一行?浊泪自?她?的面庞滑落。
那天,母女俩坐在舞池里聊了很久很久。
聊到酒吧快开门,范琴准备离开,被宋千翎留下了。
宋千翎麻烦调酒师给范琴做一杯特调,调酒师看了眼范琴,笑着道:“好嘞,姐姐您放心,我给您调杯不含酒精的。”
范琴犹豫着抬起手:“还是加点儿酒吧。”
调酒师扭头看向宋千翎,对方颔首:“嗯,加点儿。”
母女俩一人一杯酒,坐在?吧台边相谈甚欢。
舞池的音乐和灯光已经被调回寻常的模式,范琴一边看,一边直皱眉:“你这什么歌啊,真吵,舞跳得也是乱七八糟的,还赶不上我们那时候。”
宋千翎只?笑笑,抿了一口酒。
范琴吐槽完舞池,又开始挑剔卡座的布局,连菜单也被她指摘一二,说宋千翎太?黑心,价格定太?高。
不过吐槽到最?后,她忽然感慨了一句:“我是没想到,你真能把它?开起来,你比你妈厉害多了。”
“我当初也没想到。”
直到现在?,她还常常担忧这只?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她又回到了讲台前。
“前段时间,你小姑还问我呢,说你表弟马上要上初中了,想提前跟你借点初一的书过渡过渡。我说你又去带初一了,自己就要用,借不了。”范琴顿了顿,“其实亲戚那边,我一直都帮你瞒着呢。”
宋千翎能想象出,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辞职开了酒吧,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大概有惊讶,有失望,甚至还有隐秘的嫌弃和避让。
只?是——
“瞒也瞒不了一辈子?呀。”
“是啊。”范琴长舒一口气,“回头有机会,我和他?们说了吧。我闺女能开上这么大一间酒吧,不也挺风光的。”
这是来自范琴为数不多的夸赞。
宋千翎忽而有些感慨。
或许之?前,范琴不是真的嫌弃她,也不是真的觉得她没用,而是知道在?这个环境里,她必须活成别人期望的样子?,才?能过得顺利一点。
范琴已经吃过叛逆的苦了。
她不希望她的女儿再吃一次。
“对了,还有爸那边……”
那番舞池彻谈后,范琴已经逐渐接受了周佩弦。说到底,除了身份,他?样样都挺好。
而身份是给人看的,日?子?是自己过的。
但对于宋丰阳,她不知该如何劝说,沉默的顽固是最?可?怕的,话都憋在?心里,撬不动分毫。
“放心吧囡囡。”范琴拍拍她,“你爸那边,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