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被吓到,但她提前猜到一点,也见过他杀人,倒没?有太严重。
比这更让她心惊的是他的决定。
“为什么?”她问?,“你不怕……严淮对你记恨?”
“所?以?,你是怕严淮记恨,才决定忍住?”高盛反问?她,“还是说……你无所?谓,等我死了就收了那严崇文?”
若是以?前,司妤定会被他这话气到,不想再?理?他,但此?时她没?去在意,实言相告道:“我想过杀他,但心有顾忌,做不到因自己的私怨就……乱了大局。”
这个大局就是,她不能?让严淮倒向高盛。
可是,高盛应有同样的顾忌,他却能?毫不犹豫杀严崇文,这让她……
震惊,同时又?对自己怀疑,甚至还有几分触动。
不,不是几分,是很?大触动。
高盛又?想讽刺她几句,随后却想起,如果她不是顾忌这么多,她那时就不会同意郭循的提议,去找他献身。
对,她就是这样啊,司家的江山不是在她手上衰败,但她却觉得自己有责任将它匡扶,要她因自己的憎恶而去做毁坏司家利益的事,她的确做不到。
他不由?叹了一声气,回答:“你就当我行事鲁莽,不顾后果就行了,反正我就是个头?脑简单的粗人。”
随后道:“据说我知,严淮是准备他入军中,此?次与我一同出征的,但他却选择了清闲的城门校尉,还是西门,公主府就在西门旁,你猜他想做什么?”
司妤不敢猜。
“他想趁机行事,将自己脑子里?想的事,在你身上实现。我要走了,我可不想等我回来,老婆被别?人抢了。”高盛说。
听?他如此?说,司妤一阵心惊。
是她大意了,虽说京城也有数万军士听?她号令,但万一呢?
高盛说的对,万一严崇文将心中所?想付诸行动,以?他的身份地位,的确能?造成不小的影响。与其担心,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最重要的是,其实他不着急的,他完全可以?交给她自己处置,等她与严淮关系恶化,他再?来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但他却偏偏亲手斩杀严崇文,如此?……严淮就算知道真相,也是与高盛有杀子之仇,谁知他会怎么想呢?
“我让人去找严淮了,等他知道他儿子做的事,也没?理?由?对我们怀恨在心。”司妤说。
杀严崇文的是高盛,交罪证的是绣衣使?者,严淮知道那是她的人,这样一来,杀严崇文一事也算是他们两人共同的意思。
高盛拉住她手,“夫人太美,就是易生事非,我要一直强下去,直到夫人年老色衰才行啊。”
司妤被他说笑了,回道:“你可比我大许多。”
“很?多吗?也没?有多少吧?”高盛说完,就想起她和小桃差不多大。
倒也……确实大了好几岁。
从?校场回去,天色已晚,用过饭,沐浴完后随手翻了会儿书,就已天黑。
高盛将手放在她肚子上,等着胎动,但偏偏今天胎儿安静,就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