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房拿了点东西便跟着李婶来到她们家,李婶的家里确实没有别人,她是个寡妇,丈夫都去世好几年了,有个儿子在外面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见他回来过。
李婶跟我说她们家的情况确实也是挺难的,她好不容易供完儿子读书,现在儿子虽然是在外面有工作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但是李婶又得愁她那儿子的婚事了,这农村里结个婚可不简单,得要好大一笔开销。
估计李婶也是想少花些钱,毕竟这医院一住院最少都是一个星期,住个院三五千块钱少不了,就算报掉医疗保险那也得花两千左右,两千来块虽然不是什么大钱。
但是对这李婶来说却是笔不小的数目了,她一个寡妇人家又没什么经济来源的,还得照顾她家婆婆,这老人家一年大病没有也是小病不断的,开销也不小的。
李婶把我带到老人的房间,这间房间是在李婶家的最里面的一间房,后面还靠着山,一进门就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好在我是有备而来的,我忙拿出医用的口罩戴上,我们做护士这行的,不管是为了病人还是为了自己着想,做事时总是要戴上口罩,还好我是护士,不然这进别人家里还戴口罩肯定要被人家怪不懂得尊重人了。
这老人家住的这个房间窗门紧锁,里面的光线好暗,地面还有些潮,这水泥地面都是暗湿的,这要是瓷砖地面的话估计得一天拖好几次了。
我对李婶说:“李婶,这房间怎么不开窗啊,这房间都不通风,很容易呼吸道感染的,而且容易好了又反复,这房间本来就有些潮湿了,还是打开通通风比较好。”
李婶忙把门又打开了些,看她走到窗前又折了回来,说:“这不能怪我,我之前都说过老太婆好几次了,给她打扫干净打开窗户吹干了,第二天看她又是把窗关得死死的,还骂我是不是想她早点死,你说我这有错吗?我现在都懒得管她了,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对她怎么着了。”
我在想这老婆子也是真的太不懂卫生了,这么潮湿阴暗的房间,一个老人常年住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生病才怪呢,但是她怎么就不让李婶开窗呢,难道她老年人怕吹风吗?
我走近床边问老人家:“阿婆,你这房间怎么不开窗啊,不通风,就容易得病!”
这老人家见我来了就想坐起来,但是用手撑了撑床又躺了回去,好像起不来,老人家说:“不要开窗,开窗不好,这样就好。”
可能我这个人比较直,感觉跟老人家沟通不来,她不愿意开窗,我也没办法强求她开窗,万一她真的怕风什么的我这不是让她受罪吗。
“李婶,那医生开的药和单子呢,拿来我看下。”我看老人家也不愿意改,还是给她扎了针输完液先吧。
“哦,好,我这就去拿过来!”李婶说完就出了房间去拿药了。
李婶一走,这房间感觉变得安静了下来,老人家也不说话,就在床上躺着,时不时地咳嗽两声。
我总感觉这房间潮湿阴暗,感觉不太干净的样子,我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也没什么现,难道是我多心了吗?我暗骂自己也许好几天没遇过鬼,一进入这种阴冷的环境就自己疑神疑鬼了。
不一会儿李婶就提了袋东西笑嘻嘻地过来了。
李婶把袋子拿到我手上说:“李灵啊,这事真麻烦你了,这事我们也做不来。”
“没事,我先看下医生写的病历,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帮阿婆输液。”我接下袋子就检查了下药品和看了下阿婆的病历。
确实只是感冒引起的,可能老人家身体本来就虚,这一感冒引起全身酸痛就导致行动不便了。
核对了下药品没错后我就开始配药水,不过这房间确实太暗了,我对李婶说:“李婶啊,这房间太暗了,能不能开下灯啊。”
李婶叹了叹说:“开灯啊,真是不好意思了,这老太婆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就拿扫把把灯泡砸碎了,那开关也是给她拿了砖头砸了个稀巴烂,老太婆说她这房间不要灯,我这怕电线出问题就找人把她这房间的电剪了。”
这老太婆倒还真是个怪人,窗也关得死死的不让开,这怎么连电灯都砸了不要了呢,她要是习惯黑灯瞎火的也就算了,我这要帮她要扎针的这么黑的房间怎么扎得了啊。
“这,这没灯我不好扎针啊,没扎中血管会让阿婆受罪了。”我对李婶说道。
李婶突然往那窗边上的桌子走去,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蜡烛说道:“那,这个蜡烛行不行,老太婆子这房间晚上她会点蜡烛用。”
我真是晕死了,做护士几年了还从没做过点蜡烛给病人扎针的,扎针最难扎的就是一周岁以内的婴儿,那身上的肉又白又软,那血管跟头那么细,最难扎了。
老人的血管也有的很难扎的,主要是血管没弹性,这点着蜡烛给阿婆扎针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算了,那试试吧,没点光肯定是扎不中的。”我无奈道。
李婶听了就拿了火机点了根蜡烛,我把配好的药水都挂在床头的蚊帐架上,医院开的只有药和一次性针头,没有象皮筋,医用胶带和酒精棉签,不过这些我都从家里带来了。
一根蜡烛光线还是有些暗,这蜡烛的光太黄,老人的手又瘦又黑,血管还真是不好找,我又让李婶多点了两根蜡烛,这才顺利地找着血管扎好了针。
本来是想扎了针就回去的,等下换药水的时候再过来,但是李婶非说她什么都不懂,让我输完液再走,我没办法,她们都不懂这个,我也怕她们等会乱搞弄出事来,就留下来了。
李婶看我留下了,她就去忙她的事去了,留我在这看着阿婆,我搬了个椅子坐在阿婆的床前,这阿婆时不时就咳嗽几声。
我起身准备给阿婆盖好被子,这一拉被子感觉阿婆的床上除了阿婆,被子里还藏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