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我们这些从业者还是应该尽可能的扩大文学的影响力。”
跟林朝阳聊了半天,查剑英总算找到一点可以上价值的谈话内容了。
“庄重文文学奖的物质奖励比茅盾文学奖还要丰厚的多,你觉得它的影响力有可能越茅盾文学奖吗?”
“既然要办评奖,当然要办最好的。能不能越茅盾文学奖的影响力不是由我来决定的,我们能做的只有追求卓越。
刚才我们谈到国际上的文学评奖,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甚至希望这个评奖可以走向国际,但显然就目前的条件而言这是不切实际的。”
今天的采访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查剑英觉得林朝阳不算是一个好的受访者,经常会将自己的想法凌驾于采访者之上。
这一点,她在看《巴黎评论》上的访谈时就感觉到了。
而且她能在林朝阳的言谈中感受到一股对西方文化的戒备,这样的戒备放在国内现在的大环境下显得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好在最后采访完成的还比较顺利,以她的专业角度来看,虽然不及《巴黎评论》的访谈精彩,但还是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地方的。
结束了采访之后,查剑英说:“稿子我整理之后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见报,等表之后我给你寄一份。”
“好,谢谢了。”
查剑英又将那本《巴黎评论》送给了林朝阳,林朝阳则付了咖啡钱,当作回报。
两人刚走出咖啡馆,突然有一群学生围了上来,林朝阳本以为可能是热心读者,可他看着领头的几个脸色不太对。
不像是来看热闹的,反倒是像来找茬的。
“你好,请问是林朝阳同志吧?”
“是我。诸位有事?”
“朝阳同志你好,我是燕浪诗社的社长林东维,这几位是我们的社员,这两位是晨曦诗社的成员。我们都是燕大的学生。”
领头那人自我介绍完之后,又将身边的同学介绍了一番,然后又说道:
“这两天我们学校团委的同志正在组织一个叫庄重文文学奖的评奖活动,指定了五四文学社作为活动的专门举办社团。
我听说您是奖项的推动者,我们想跟您提个建议。”
林朝阳点了点头,态度温和,“请讲。”
“我看过文协方面来的函件,这个奖项的本意是为了团结在校大学生,以我们大学生的力量遴选出当代文坛最有代表性和最优秀的文学作品。
但我认为,奖项主办方仅仅招揽五四文学社这样的文学社团是不够的。
我们燕大的文学爱好者不止在五四文学社,像燕浪诗社、晨曦诗社,还有许多并不热衷于参加社团活动的同学,他们同样是评奖的有力组成部分……”
林东维一番长篇大论,听起来有理有据,最终诉求是希望庄重文文学奖在燕大内的评奖活动应该纳入更多的学生(包括燕浪诗社、晨曦诗社)。
在他说话的时候,林朝阳脸色平静,眼神观察着跟在林东维身后的那些学生的状态,他们对林东维的言似乎深表认可。
好不容易等林东维表完了他的看法后,林朝阳正打算说话,不远处有几个人跑了过来。
边跑还边喊着:“林东维,你们干什么?”
说话之间,几人跑到眼前来,口中喘着粗气,眼神锐利的盯着以林东维为的一群人。
“林东维,你们想干什么?”
后跑来的为之人戴着眼镜,看厚度快跟啤酒瓶的瓶底差不多了,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气急败坏。
“不干什么,我们只是想找朝阳同志聊聊关于庄重文文学奖的评奖规则。”林东维理直气壮的说道。
“评奖程序和组织原则是文协定的,选定五四文学社也是文协方面和校团委确认的,你还有什么可聊的。”
“怎么就不能聊了?文协和团委定的就是圣旨吗?我们就得听着?”
林东维很不服气的质问着眼镜男,然后又对林朝阳问道:“朝阳同志,评奖难道不应该公平、公正、公开吗?我们这些文学爱好者想寻求参与评奖有什么不对?”
眼镜男生怕林朝阳被林东维给影响,急忙说道:“朝阳同志,你别听他的。评奖活动的组织都已经顺利落实了……”
这个时候,林朝阳摆了摆手,制止了眼镜男。
“这么多人看着,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去三角地!”
林东维的提议立刻引来了在场众学生们的认可,三角地那可是燕大历来辩难的地方,正符合现在的情况。
一众人乌泱泱的走着,林朝阳和查剑英被裹挟其中,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