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父在外喜欢做好人,其实做的不过是嘴皮子好人,他还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通过夸别人家的孩子来讨邻里喜欢。
怎么夸呢?
那自然要搭上村里几个皮孩子野孩子了。
两相比较,他们这几个被拿来做衬托的孩子回到家迎接的便是父母的打骂。
长久以往,这怨气就积攒出来了。
有时我们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一两句玩笑话都有可能在别人的心里投下一颗巨石,更何况是胡父这样为得好名声而刻意为之的。
胡奶奶想着这样下去胡家的日子还怎么过,刚要开口缓和,可其他人却不像她所想。
胡父竟还自觉有理,“我们不放人,你们就没法,县老爷也不会让胡雷休妻的。这样闹下去没意思,我能一辈子养着儿子,你们能有多少钱挥霍?不如两家说个和,不然以后她在我们家也不好待的。”
杨初意听罢直接抛了银子,对那三人说道:“你们放心,我们家牛车在外面呢,那里就有十几两。哦,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灰豆腐是我们家方子,不行我就把方子给你,一辈子来财的食方换一辈子的教育,抵得过吧?”
没想到那阿霸却混不吝说道:“嗐,我家人都死绝了,要食方来做什么,整日忙得累死人,能活多少个年头,我们哥几个有点酒钱就成!”
其他村民眼睛滴溜溜的转,心道食方你不要我要啊。
也不知是谁起头先喊了一声“食方我要,人我来解决”,有那心思的不自觉就跟着喊了起来。
喊完了才觉得尴尬,忙转头看是哪个孙子坑人。
起头的人是谁呢?
那便是去了三里村现错过后又跟来的雷掌柜。
雷掌柜下马进门,对方至诚和杨初意幽幽一笑,“两位,又见面了,那食方我们极味楼有兴趣,不如你给了我,我替你摆平了这件事,如何?”
杨初意和方至诚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要小心些应对。
众人炸开了锅,“极味楼?怎么还跟极味楼扯上关系了?”
方至诚礼貌拒绝:“不好意思,我娘子的意思是倾尽所有也要为我妹妹讨个公道,不是真的要卖方子。”
杨初意点头附和,“我夫君说得对。再说了,出气这种事还是得自己亲自上手更能平息怒火,好让以后此事不挂在心头。您的好意什么心领了。”
雷掌柜奸笑道:“平民老百姓,限制诸多,你们亲自上手也不过小打小闹,我的手段可以更快更直接,这样你们的怒火不是消得更快吗?”
胡家心中咯噔了一下,胡雷更是面色惨败。
杨初意却轻飘飘来了句,“怎么直接法?直接骟了断去祸根吗?”
众人不自觉咳了两声,这说法真是……
雷掌柜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同为男人觉得这样似乎不太人道,尴尬问道:“非要这样?”
杨初意摇头,“算了,我替动手的人觉得脏,又怕他这般后反而误打误撞开启了新的人生,还是不了。”
在场众人的脸色更加怪异了,心道这小娘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说的话总叫人浮想联翩,歪到天边去是怎么回事?
雷掌柜失笑,“那打断手脚呢?”
“那样去乞讨还比别人更占便宜些,不好。”
两人对话轻松顺意的对话让众人觉得心惊,胡雷眼里闪过一丝狰狞和狠厉。
胡家四人失去理智,将胡雷的告诫抛诸脑后,当场口不择言的指责极味楼欺压老百姓。
雷掌柜面对这一段胡话,悠然作洗耳恭听状,听完后才从怀里掏了一张契书出来递给方至诚。
“你们妹夫已经做主把那腐乳的方子卖给我们了,这是契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们可要看仔细了。要是违约,牢底坐穿!”
方至诚沉着接过契书,杨初意在心里将胡雷骂了八好多遍,然后上前跟方至诚一起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看完,两人又对视一眼,眼睛眨得满天飞,哭笑不得。
方至诚将契书递了回去,“看得很清楚了,要是我们坚决不肯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