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锅从天上来啊。
方至诚急忙上前挡住那丫鬟,护住杨初意,厉声喝道:“你别动手动脚的,也可别污蔑我家娘子!”
那丫鬟被方至诚吓退两步,但仗着人势,仍旧尖利吓唬道:“什么污蔑,都有大夫看过就是那盆草有问题,我们正准备报官呢,你们此时若是敢走,就是畏罪潜逃!”
杨初意心知对方胡搅蛮缠,也知道深宅大院这种戏码最是麻烦,去了怕不好出来,不去又怕被人由此嫁祸,沉静道:“我去,是去自证清白,可不是由你胡乱定罪名的。”
那丫鬟拽道:“清白不清白,去了才知道!”
方至诚暗暗握紧了拳头,他有些害怕会有什么变故,自己护不住身旁之人。
杨初意拍了拍他手臂,本想交代他在这等着,方至诚却紧紧拉住她手臂不放,语气坚定道:“我跟你去!”
杨初意颔,方至诚不是个拖后腿的,虽不善言辞,可却也知道与她打配合,一起去了也好。
罗大夫眼见事情不对头,赶忙叫上梁广白一起出诊。
一行人快步走到高家,从偏门进去,绕过花园长廊,才到了高夫人住的园子。
外头站着县里的好几个大夫,交头接耳在交换各自诊脉的结果。
此时又从里面出来一个大夫,然后便有人请罗大夫进去。
那丫鬟大抵是进去回话了,不一会跑出来指着杨初意和方至诚,“我们夫人叫你们进去。”
杨初意眯起眼睛,沉下性子走了进去。
两人被引到屋内,罗大夫在内间看完诊,便退到外间候着。
高夫人撑起身子,再由两个丫鬟,一个婆子搀扶着缓步行到外间榻上靠坐。
婆子问:“大夫,可查出是什么东西妨碍我们夫人了?是什么引起夫人腹痛的?”
罗大夫忙道,“老夫听你们说起这几日的吃食,都是没有任何妨碍的。检查了安胎药,也没有其他不利的药材在里头。请恕老夫医术浅薄,暂且不知缘由。”
高夫人虚弱问:“可有妨碍我肚中孩儿?”
“暂无。”
那丫鬟忙道:“夫人,方才史大夫不是说那盆石莲不太对劲吗?您摆在窗台,日日都看着,那毒定是下在那里的。”
高夫人不温不火训斥了句:“不得无理。这等事自然要细细探查清楚,不然冤枉了好人怎么得了?这里何时轮到你多嘴。”
春红忙告罪,便不再多言。
那婆子立即出来搭腔,“罗大夫,我们老爷老来得子,难免要细心些。我们图个安心,托您把这屋里的各样摆件都看看。”
罗大夫应好。
杨初意冷静道:“高夫人,您这屋里的东西丰富且精巧,一个人看,恐有错漏,或有不通,不如多叫几个大夫同查,这样更为妥当些。”
罗大夫本就不想参与这些,奈何得低头,听见杨初意这话,急忙道:“正是这个理。”
高夫人抬眸看了杨初意一眼,意有所指道:“小娘子心思缜密,又是我贵人,定能助我和孩子渡过难关,那就依小娘子所言吧。”
杨初意深深看了高夫人一眼,没说话,只暗自在心里把事情分析了一遍。
没人会知道她和方至诚要去药铺,所以,显然她的出现并不在高夫人的预料之中。
可那丫鬟却口口声声说,有大夫看过那盆石莲有问题了。
一般这种情况,叫其他大夫查一下那盆石莲就行了,为什么那个婆子却要求罗大夫查屋里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