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诚语气中也有几分兴奋,“林场有狗,黑色的,可威风了,你要的话我去看看能不能求一只回来。”
杨初意立刻点头,“行,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小宁也出主意,“小明哥哥家里有小猪仔,母猪才下的,我们去买吗?”
杨初意一时反应不过来,“小明?”
方至诚给她解释道:“旁边刘启明家,他爹以前就是村里养猪的一把好手,这么多年过去了,村里还是没人比得过他们家。”
“那我们得提前去订两只,只是人家会不会卖呢?”
“卖的,他们养不过来这么多。”方至诚说完把手上的笸箩递给她,刻意强调道:“圆的。”
杨初意笑着接过,“编竹筛吧,到了春日,我们去山里多找些笋回来,到时候要用不少竹筛来晾晒呢。”
“好。”
方至诚是个行动派,次日一早顶着雾气便跑去林场,这时候,山里只剩个守山人和一窝狗了。
守山人南伯生下来便是个六指,被家人丢在山里,被林场主看见便捡了回家。
听说,南伯活到现在只下过一次山,待了一个月,回来后,他再也没下过山了。
狗于南伯而言,是意义非凡,像家人,也像是他孤独的见证者。他宁可舍了自己的口粮,也不会轻易给别人。
方至诚是个有韧性的人,南伯拒绝也好,说风凉话也罢,奚落也无妨,他仍旧固执在那忙碌。
母狗上一窝生了三只小狗,到现在也有半年了,南伯喂得精心,每一只都长得很好。
清理狗舍,扫地挑水,哪里有活都抢着做。连跑了五天,才得南伯点头。
方至诚又回家拿了腊肉腊肠和腊鱼上门做答谢,这才把狗牵回家。
人和狗才进村,便引起一众村民围观。
男人上前看,妇人扯着孩子急后退。
胆大的熊孩子,比如小虎,则是兴奋拍手大喊:“好大的狼啊!”
这只狼犬皮光油亮,上半部从脸、鼻子、耳朵、背部到尾巴都是灰黑色的皮毛,其余下巴、肚子到四肢是黄色的。
狼犬身材修长,体型威武,立耳垂尾。它不过半岁,却目光如炬,静静站在那,便能威慑众人。
妇人大喊:“这么凶的狗,以后咬到我家孩子怎么办?村里这么多孩子,不准养这狗!”
有些人则阴阳怪气道:“人都养不活了,还养狗,笑死人了。”
“至诚,真有你的,竟然能找到这么威风的狗!”
方至诚不理会众人,牵着狗回家,孩子好奇心重,追在后头跑。
有些妇人看不惯,犹嫌没过够嘴瘾,还要跟着去教训人。
杨初意早早带着小磊和小宁用石头和竹子把杂物房隔开了空间,准备了干草和木槽食盆,只等着新伙伴加入了。
“意娘,我回来了。”
杨初意听见声音忙出门迎,方至诚原本想着她会害怕,还下意识上前挡了一下。
哪知杨初意没一点惧意,笑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灿烂,“好帅的狗啊,快点进来。”
小宁有点怕,小磊却还好,上前看得眼都直了。
几个妇人嘴里不干净,杨初意拦了人不让她们进门,直言道:“我们家的狗要休息了,谢绝参观。”
“欸,杨氏,这就不对了。村里这么多孩子,你养狗安的什么心啊?我家大孙子要是出了一点事,吓着惊了魂,我可是不依的,不准养!”
有孩子的人家当然会多几分担心,毕竟孩子都是散养的,满山乱跑。可上来就这般指责开骂的,实在无法让人苟同。
难到她们的嘴不是用来沟通的?只有言辞犀利戳人要害才能赢得面子和光彩?
好吧,那只能满足她们了。
杨初意回怼道:“狗能有人危险?你们这么大个人,手能拿刀棍,嘴巴似利剑,那不比狗要危险吗?”
“你拿我们当狗啊?谁叫你这么没规矩的!”
杨初意看了一眼那个麻脸寡妇和她婆婆,嗤笑道:“你倒是有亲婆婆教,可不还是没个人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