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是还承认在一处捡柴吗?”
“就是,我昨天从菜地回家时分明看见她从后山方向回来的。”
“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见过春娘的。”
“我好像也是啊。”
有些人不过是瞥见个相似的背影而后跟风附和,但这足以让春娘慌了神,“我刚则着急说错了,我们在山里是分开打柴的,根本没在一块。”
“切!”春娘这颠三倒四的言论引得众人纷纷开口臊她。
方至孝见状粗声道:“你本来就恶名在外,换个人出事谁也不会这样说闲话,你怎么不自己检讨检讨?再说了,娘本来好好的,为了你气病了不说,还被弟弟妹妹克害得起不来床了,你进门连句关心也没有,简直没良心!”
嘴碎的男人比女人更让人厌恶,杨初意没出言反驳,只是趁人不防之时操起墙边的竹扫把猛然就朝方老太身上招呼过去。
方老太闪躲之时本能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边躲还边破口大骂杨初意不孝,扬言要方至诚休了她。
那灵活矫健的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方老太刚刚是在装病了。
待方至孝和春娘反应过来阻止的时候,杨初意立刻停手站至一旁,调笑道:“原来所谓的被儿女克害是这么儿戏的呀?您这腿脚灵活得跟戏台上的猴子似的,恨不得多翻几个跟斗来讨赏。不过也多亏了您老卖力表演,这才让乡亲们看了一场大戏啊。”
村民们起哄笑起来,方老太脸上登时便挂不住了,一股脑坐地哭嚎起来:“当家的,你怎么早早就走了呢,留我一人被新媳妇打得一身伤,我命苦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谁知除了大娃都没一个好瓜,全是些命硬克害父母的东西啊!”
一波操作立马引得一帮老太太的同情,纷纷转过头指责杨初意这个做儿媳小辈的不懂事。
杨初意似无奈服软道:“您既然只愿意和大哥一家生活,那我们便如了您的意分出去过好了。”
“啊?”方老太震天响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方至孝和春娘顿住后也一脸喜意,毕竟他们弄出这些事就是为了赶他们出家门。
可杨初意岂会如他们的意,她转身朝村正恭敬行了个礼,极为严肃说道:“李叔,虽说父母在不分家,可树大分叉,人大分家。与其一家人整日喊打喊杀过日子,不如各自为家。”
“不过,这分家一向都有行事旧例,若是太过偏颇,又或不公正,往后怕是还有许多糊涂账要算。再任由别家学了去,那风气可就坏了。您说呢?”
李村正正疑惑这杨氏何时变得如此知礼明仪,才要说什么,却被方老太尖利的大嗓门打断。
“你想得美!说什么公正,我就是公正。家是我的,我怎么分当然是由我说了算!”
方至孝和春娘在一旁搭腔,话里话外都言明他们全由母亲作主,也从未觉得不公,家产是母亲的,儿女索要便是不孝。
真正受不公待遇的方至诚、方至磊和方小妹却一言不,到现在也从未开口辩驳过。
面对吵嚷,杨初意依然气定神闲,慢悠悠问道:“若事事皆由自己随意作主,那要村正来做什么?”
方老太不服气,吊着脸说道:“村正怎么了?村正还管别家怎么教训儿子不成?我自己生的自己管,哪由旁人多事!”
方至孝补充道:“这不过是家务事,李叔姓李不姓方,不会干涉的。”
杨初意一脸不可置信表情惊呼起来:“什么?李叔你堂堂村正连管村民的权利都没有吗?不会吧?安排服役交粮,通知县里下的公告就有份,管村中纷争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