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洗手
他走了。
老张走了。
李子明看着自己的手，没有一点的触觉，因为他的心这个时候是凉凉的。
不为别的，而是看到了那个让他这一辈子都不敢相信的男人。
“为什么？”
葬礼上。
我作为股东之一，也算是给老张说过话的年轻人，出席了他的葬礼。
那天我看到李子明的时候，直觉得一前一后判若两人，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觉得这个小子肯定是碰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他一直在疯狂地刷着自己的手，一直刷，刷出了血丝，刷出了血水。
可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看不明白，于是他的眼睛也已经肿了一大圈。
“你……”
卫生间里，我看着痴痴傻傻的李子明，愣住了，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擦这手？
难道是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你好。”
李子明下意识地转过身来，看着我，然后将脑袋转过去，继续开刷。
“我是季中，你还记得我吗？”
“嗯。”
“按理说，你应该是医院的接班人，准备多久上岗？”
“……”
我提醒着他，虽然我之前跟老张说的是，不选择这个人上岗，但是事发突然，再说了，整个医院其实谁不知道，这个人一直都是老张的备用替补？
多少台的手术老张做不下的时候，都是这个年轻人顶上？
可是李子明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一直摇着头，“不了，不了，我不想要上班……”
“什么？”
我凑过去，“你再说一遍？”
怎么可能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