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残阳。
赵九坐在黄包车上抽着烟。
虽然他正在和车夫们聊天打屁,但眼角的余光始终注意着林琛之前出现过的二楼阳台。
到底是什么情况,限制了死囚的活动范围,让死囚连出饭店大门的机会都没有?
死囚又要传递什么紧急情报?
是不是死囚有危险?
要是死囚没有机会吞下氰化物被捕,老子要不要遵照老板的密令送他一程?
此刻,赵九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这个时候他才在心中微微一惊。
他竟然会对老板的密令产生了怀疑,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
就在这时,一辆小汽车行驶到凡尔登饭店,在大门前缓缓停下。
饭店大门前的迎宾侍应生,立刻上前拉开了车门。
从小车里先下来了三名身着中山装的中青年。
一下车,三人迅速围着小汽车成品字形而站,而且手都放在了鼓囊囊的腰部,一看就是有凶器。
最后,小汽车后座上下来了一名身着长衫、头戴大檐礼帽的中青年男子。
而坐在黄包车上的赵九,目光落在了长衫中青年男子身上,顿时,他的眉角微不可察的跳动一下。
竟然是他们?
他们?
……
刚下车的沈逸,心头猛然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迅速转身回头,他的右手已经按在了长衫内的手枪上。
然后,沈逸就看见了一名蓬头垢面的车夫坐在黄包车上,正在和其他车夫聊天。
是他?
沈逸松开了握枪的手,眼中闪现了一丝别样的复杂情绪。
有点可惜,有点不舍,还有点再见老朋友的感触!
“长官,是过河兵这叛徒!”
一名随从上前压低声音在沈逸耳边道,语气中全是怒火。
“过宫炮,注意你的措辞!”
沈逸转身,瞪了随从一眼,压低声音训斥:“若他是叛徒,你我估计早成汉奸了!”
“是,属下知错了!”
随从面色尴尬的回道。
尽管被骂,他还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远处乔装成车夫的赵九。
就因为个人升职无望,为了更好的个人发展,过河兵就离开了铁门栓小组,在过宫炮看来,过河兵就是铁门栓小组的叛徒。
“进去吧,估计目标已经在里面等着受死了,记住,今次送不送他上路,看我眼色行事!”
沈逸不想组员过多的纠葛于赵九的离组,只有他才知道赵九离开的真正原因。
赵九,在铁门栓小组中代号过河兵。
其实,铁门栓就是中。国象棋中的一种杀法。
而铁门栓小组的成员,全员都是以各自的特点,以象棋中的技法来代号。
既然铁门栓是象棋中的杀法,就决定了铁门栓小组的任务以暗杀为主。
潜伏,仅仅是铁门栓小组的偶尔打个酱油而已。
这就是赵九当初离开铁门栓小组的原因。
赵九引以为傲的行动能力,在铁门栓小组这种精英汇聚的小组,很难突显出来。
连沈逸都觉得赵九不应该继续待在铁门栓小组,为了赵九的前途着想,他当初没有丝毫阻拦赵九的脱组请求。
毕竟过河兵必须离开铁门栓小组这条界河,过了河,赵九才能“安步当车扫千军”!
沈逸已经两次遇到赵九执行潜伏任务了,说明过河兵已经开始显现他潜在的能力,这是他乐见且欣慰的。
过河兵,你终要‘安步当车扫千军’了!
沈逸一行人进入凡尔登饭店之后。
赵九当即就预感到,凡尔登饭店里即将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