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辚,马萧萧。
马车行进在泥水中,出“辘辘”的声响。
天雨虽大,并不能阻挡这支队伍的前行。
车厢里,岳轻屏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四周,难免有些困顿。
可此时,正是下午,还未到晚上,天色有些因为长时间降雨显得有些昏黄。
随行的侍卫小哥哥尽皆湿身,透过黑衫可以看到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迈着沉稳的步伐趟行在泥水里。
有些无聊,岳轻屏便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副纸牌,这是她前段时间吩咐心兰帮她做的。
“嘿,你们两个玩不玩纸牌游戏?”
岳轻屏轻轻推了推身旁的红衣姑娘和另外一边的紫衣姑娘。
声音不大,但在这车厢里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红衣姑娘凑过来看了一看,怯生生的道:“什么是纸牌游戏,这些画着鬼画符的东西拿可以玩么?”
车厢里众人虽然气氛沉闷,但岳轻屏把这新奇的东西一拿出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果然是青楼女子,下三滥的花样就是多!”待在车厢最里面的一个绿衣姑娘突然出声道,撇着嘴,语气极为不客气,听起来对青楼女子很鄙夷的样子。
她叫白雨嘉,自小生长在官宦世家,为旁系分支,虽不受主母看重,却心有大志向。
她从小就想入宫为妃,盼望着有朝一日母仪天下,让以前冷落自己的人都受到该有的惩罚。
于是,不顾父亲的再三劝阻,直接跑出去参加了选秀。
她明白这天南国摇摇欲坠,但那又怎么样,她就想尽快的飞上枝头,就能给那些人一个好看。
再说,这战事说不定过两年就停了,自己瞅准了机会讨得皇帝陛下的欢心,那么……
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不由自主的笑一下。
旁边那些吓得像鹌鹑一样的其他秀女,她是看不起的,也从内心深处不把她们当做对手。
她认为,自己终究与这些人不同。
岳轻屏今天刚上车,危机感就产生了,她知道自己模样不差,但与刚上车的岳轻屏比起来,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不过,还好,这新来的出身青楼,怎么能和自己书香门第相比?
这就是她内心占据优势的地方了,所以此时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岳轻屏的出身问题。
“呵呵,我就花样多,你能奈我何?青楼出身的我骄傲了么?”岳轻屏神态轻挑的回应道,说完就再也不去看那个出言不逊的女子。
车厢里众人闻言,都睁大了眼睛。
这人,可真敢说!
青楼出身还当成骄傲的资本了?
而且说话一点都不像女儿家,反而像那地痞流氓。
其他人不想参与两人的争锋,纷纷不语。
白雨嘉此时被噎了一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话,只是伸出小手指着岳轻屏,颤抖着肩膀道:“你……你个青楼女敢欺负我?难道没听说过我纾州白家么?”
气鼓鼓的,胸膛也随着故意不停起伏。
岳轻屏仿佛没看到她,接着跟旁边两人说道:“很简单的,我保证很好玩!”
红衣姑娘看了白雨嘉一眼,有些犹豫。
那紫衣姑娘却点了点头,伸过头来作倾听状。
“这一副牌有五十四张,一人十七张,留三张做底牌,在确定地主之前玩家不能看底牌……”
经过岳轻屏的简单讲解,两人很快就学会了斗地主的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