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大大咧咧踏进来一锦袍中年人,看年岁比郑大先生小一点,腰间挂着玉佩,就连折扇也是金丝镶边的。
“吴通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套用我话本不说,还诬陷我,现在又来这里找我不痛快,你真当我郑禹不敢跟你拼命不成?!”郑大先生气的满脸通红,左右四顾之下,拿起惊堂木就砸了过去。
力道是很猛,但准头就有些欠缺了,把木门砸了个窟窿。
吴通也吓了一个激灵,没想到这老实巴交的郑师兄竟然真敢动手。
“怎么?还想比划比划?”吴通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整了正衣襟,挑着眉毛斜眼道。
“阿大,阿二,进来!”
话毕门外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身劲装打扮,如同保镖一般站在吴通身后。
这时候从茶楼后面急急忙忙走进来一个矮胖子,看样子是茶楼的老板。
“这位客官,请您不要在这里闹事,大家有话好好说!”茶楼老板舔着脸抓着吴通的袖子谄媚道,在生意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很清楚,有些人他根本得罪不起。
“离我远一点,你个矮矬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吴通甩开茶楼老板的手,一脸嫌弃的甩了甩袖子,似乎怕脏了。
“鄙人添为这个茶楼的东家……”茶楼老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吴通踹了一脚,直接坐在了地上。
“让你滚开不听话,非得让我踹你这条老狗,就算你在府城开茶楼也得先问过我同不同意,你算什么东西!”
吴通色厉内荏的说完,接着转身对郑大先生道:“郑师兄,你这些年看来过得确实不怎么样,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哈……”
无视了茶楼老板难看的脸色和郑大先生几欲抓狂的眼神,吴通大手一挥,甩出几张大额银票,直接砸在了茶楼老板的脸上。
“这是你挨一脚的汤药费,你要想告官的话我也不怕,反正我认识知府大人,就是处理起来稍微麻烦一些,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郑师兄啊!哈哈,好自为之喽!不用送了,哈哈哈!”
说完,吴通继续大笑着走出门去,似乎心情很好,上了一辆装饰豪华的四轮马车,马车根本不顾忌是否会撞到行人,在街上疾驰而过,吓到了许多惊慌躲避的路人。
马车出了镇子,向着府城的方向离去。
茶楼里,气氛凝重,只有茶楼老板一脸惊喜的弯腰捡拾着落在地上的银票。
“这人是谁啊?怎地如此嚣张!”有听客见那马车走远出声道。
“是啊,简直太过分了!”也有人附和着,一脸愤然。
……
郑大先生面色铁青,深深的吸了口气,手掌紧紧攥着衣袍,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变得有些白。
深深的看了一眼吴通离去的方向,亲自走到门口捡起了那块惊堂木。
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让各位见笑了,咱们接着讲江川大盗,上回说到……”
“这郑禹,还真是个人物,这么能隐忍!”岳轻屏听着郑大先生阴阳顿挫的音,和脸上已经平复的表情,有些佩服此人的心性。
君子报仇,十年犹未晚也,郑大先生就是这般人物!
当年师傅去世前收了一个小师弟,没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这吴通丝毫不顾及和郑禹之间的同门之情,使用污蔑的手段逼迫郑禹离开了邵天府。
师傅去世的早,吴通的一身技艺可以说是郑禹手把手教出来的,有一次府城来了个大人物,派人请郑禹去城主府讲一段故事。
郑禹准备了一份高价从青州买来的一个精彩话本,准备一鸣惊人,搭上那条大人物的线。
而吴通此时说书本领已经尽得郑禹真传,已经可以出师,他非常眼红师兄在府城里的名气,自己却只是郑禹身后的一个小跟班,无人晓其能耐,让他十分的不爽,恨不得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