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2oo8年的第一天成为了我的世界末日」
日子这么平静地过着,从我回来到现在,乔翔回家的次数也就那么几次,转眼间放寒假,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马上就过年了,而这个所谓的家没有一点新年的气氛。
大年二十九那天,我同以往一样一个人睡觉、吃饭、上网、看书。
手机响了。
是米拉打来的,说明天晚上一起出去玩,就我们俩。
我笑着说好,挂了电话,蜷缩在床头,莫名的孤单感将我全部包围。
鬼使神差地我拨通了乔翔的电话,我想让他回家,陪我吃年夜饭,哪怕一个小时。
当电话那端传来冰冷的语音提示,我的眼泪就那么没出息地掉了下来。
你爱过我吗?从小到大你给过我关心和爱吗?你尽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吗?钱就是爱吗?
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会让我彻底绝望连恨都懒得给了。
大年三十这天,我和米拉彻底抛开了一切忧伤烦恼,就像当初我还没有被污染,米拉还没有遇到司向南的时候一样,每一个大笑尖叫都是自内心的快乐。
我们去游乐场,就算那里人山人海连走路都困难,就算鬼城很恐怖但我们仍旧乐此不疲。
我们去k歌,高音之处毫无顾忌地大声上飙,最后破音了指着对方的鼻子笑骂。
我们去茶不思喝最苦涩的焦糖清咖啡,被街边的烧烤辣得眼泪直飙,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开暖气的市里吃甜筒,一边咬着酸梅一边在大街上天南海北地胡扯。
她说我们尝过了人生的味道,就不要再悲伤了。
不知不觉中天黑了,街头更是热闹,天空布满各色的烟花,绽放了消失又接着另一朵,还有升得高高的孔明灯越飞越远。
我们并肩坐在翠屏公园的凉亭里看烟火,我放了两个孔明灯都夭折了,真是讨厌,上帝总是喜欢愚弄我。
回家时已经是11点多,我和米拉累得筋疲力尽,她躺在我2米宽2米长的柔软方床上装尸体,我挠她痒痒,叫她换睡衣。
她嘟着嘴抱怨,等到我们收拾好一切躺床上睡觉的时候,礼堂十二点钟声悠扬地回荡在耳边,米拉从身后抱紧说,说:“舒薇,新年快乐。”
我笑着说你也是。
或许是白天玩得太累了吧,不一会我们都沉沉地睡着了。
大年初一的清晨,我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接听了。
“起床没?”是乔翔的声音。
“没。”我淡淡地应着。
“来电玩城,我有东西给你。”
“哦。”睡意全无,揉揉犯酸的鼻子,看着身边熟睡的米拉,顺手写了张便签,收拾好了出门。
喧嚣的电玩城里空气很闷,夹杂着各种游戏机出的音效声。
他坐在柜台旁喝茶,消瘦的脸上满是疲惫。
“爸。”我小声地叫他。
“来了?这里是一些钱和存折,还有一些证件,你不要弄丢了,银行卡的密码是你妈的生日。”
他递给我一个黑色皮包,我吃惊地接过,给我这些…他要干什么?
我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最终却还是低头沉默。
“那…没事我先回去了。”我转身,想走。
“等一下。”他追上我。
“天冷,多穿点…别感冒了,这么大的人了,要学会照顾自己,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
他伸出温暖的大手按抚我的头顶,泛红的眼眶里满是宠溺的爱。
我不禁低下头咬紧下唇,忍着因为温暖夺眶而出的眼泪。
第一次,他第一次关心我。
第一次,他第一次像一个爸爸一样宠溺我。
第一次,这19年来的第一次。
“嗯…”我忍着哭腔点头,想对他说一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爸爸。
却不知道为何同酸涩一起被哽在喉头。
“好了…快回去吧。”他挪开手掌,示意让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