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听不到我的谎言,第四天,第五天,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痛苦并不严重,直觉告诉我顾柏森他没有离开,我只是失措,更多的是不安。
就在他消失后的第六天,放学后的我在学校门口看到顾柏森了,他买了烤红薯和甜不辣,笑容和一起堆雪人的那个早上一样明朗。
“顾柏森,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高兴得忘情,扑进顾柏森温暖的怀里,就差没有哭出来。
“我不告诉你,小苍耳你快别耍流氓了啊,这里是学校!赶紧给我下来。”听到他同以往一样熟悉又充满溺爱的嗓音,莫大的满足拥挤在我的心房。
“顾柏森,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到底怎么了生什么事了?”我有些羞涩地松开搂在他腰上的手,抬头注视他削瘦的脸。
“没事,工作有点辛苦,脚好了没?”沉浸在喜悦中的我没有看到他不自然的表情和被忧伤蒙上阴霾的黯然神色在眉宇间转瞬即逝。
“早好了。”我在原地转了个圈。
“快吃吧,不然凉了。”他把甜不辣递给我,然后低头帮我剥红薯皮。
这种失而复得的疼爱冲昏了我,管他是喜欢我还是把我当妹妹,总之只要他还能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我的要求就这么微不足道,能满足我吗?
「你在我的青春里走过,留下的和带走的,都是致命的」
我没有想到那次是至今我和顾柏森最后一次见面。
回到家顾柏森送给我一个密封着的纯白色的杯形瓷罐,上面用丹青写着我的名字,笔锋了了,摇晃罐子的时候簌簌里面作响。
“这里面装的什么?”我好奇地问。
“你猜。”他神秘地笑了笑。
“你猜我猜不猜?”
“等罐子碎了你就知道了。”
闻言我捧起罐子就要摔,顾柏森激动地抢了过去:“你疯了?!这个是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你敢摔我跟你没完!”
我吃惊地缩回手,然后把罐子抢回来宝贝地抱在怀里,瞪他:“不早说!把你摔了我都舍不得摔它。”
顾柏森微笑着,眼眸里依旧晕染着我看不透的秘密。
第二天,顾柏森就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在夜里走的无声无息,我在梦里笑得格外甜蜜。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上次几天不见他人都没有此时一早就不见人痛苦了,直觉说他这次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彻底离开我了,昨天是一次告别……
我悲伤得忘乎所以,忘记了上课忘记了吃饭也忘记了睡觉更忘记了泄难过的方式,我变得不像自己,整日窝在房间神游,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从白昼到黑夜,两天三夜,爸妈从不理喝斥到最后担心乞求我也无动于衷。
床头的红色玫瑰早就枯萎了,我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很多次,舍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