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姐姐?”在酒吧兼职的邹川从楼上下来,看到恩玺坐在角落,吃惊地叫了一声。
音乐停了下来,一屋子地人直直地望向邹川,恩玺也吃惊地瞪大了眼。
“oh,imsorry,goonsharingyourtime。”他有些窘迫,一边用流利的英语给他们道歉,一边朝恩玺走去。
“这么晚还不休息怎么到酒吧来了?”
恩玺柔柔地笑了,仰头喝了一口酒杯里的黑方,然后抬头问邹川:“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兼职。”
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心上,这种触动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是心疼。
“陪姐姐聊天吧。”
“好。”邹川看恩玺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果断点了点头在恩她身边坐下。
“这样的青春,会觉得累吗?”恩玺拿起自己的杯子往邹川面前的杯子里倒酒,他想拦着,手要举起来又顿住了,他想,醉就醉吧。
“我不怕累,现在辛苦一点没什么,等我以后出息了,就能过上好日子了。”邹川很是诚恳地说着,昏暗的灯光下眉目间的坚毅与记忆中英雄的幻影重叠在一起。
那么失去的青春呢?谁来补偿。
“梦想呢?”恩玺举起被子做干杯状。
碰了碰杯,邹川一抿了一小口,浓烈的辛辣难以适应,他看着一饮而尽的恩玺,担忧地开口:“少喝点,这酒好烈,会伤身体的。”
她只是笑笑,让调酒师给自己再调一杯。
在水泥森林的时候,纪誉常常忙着工作而不能陪自己,而为了消遣寂寞逃避孤单,在灯红酒绿中沉沦的日子数不清有多少天,而酒这个东西,也从麻药变成饮料,就算喝到醉喝到吐喝到站不稳喝到胃出血喝到感觉自己要死了,也依然浇不了心里的惆怅。
“梦想。。。赚钱算吗?”邹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想不到什么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他的信仰是家,是爸爸妈妈。
恩玺看着眼前这个青涩的少年,似乎透过时光看到了未来,他的所有淳朴已不再,变成纪誉那样在比战场还残酷的职场上步步为营把自己埋进工作中,拖着一箱子面具在职场中左右逢源,费尽心机,至死方休。
面具这个东西,戴久了会让人忘了本来的面目,你就算是想摘也得把自己毁得面目全非。
邹川见恩玺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那双清澈的眸子穿透力极强似乎能深入地看到自己心里。
“姐姐的梦想呢?”他有些紧张起来。
“我没有梦想了。”收回目光,仰头,又是一杯黑方下肚。
“为什么这么说?”
“曾经我是个怀揣着很多梦想的人,可是现在我现我的梦想就像气球,在我一路跌跌撞撞的时候,都被刺破了。”恩玺意味深长地叹息,嘴角勾起的笑,不知道是苦涩还是嘲讽。
似乎是恩玺的话太深奥,没经历过现实挫败的邹川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成长是需要付出的,那些代价,不管它重不重要,自己得到的是好是坏,都是历程,总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