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自知理亏,垂着头,一脸愧疚地对她真诚致歉:“对不起……红蔷,我并非是要刻意瞒着你,实在是……”
“没事的。”哪知红蔷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体贴地柔声安慰:“想来这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不怪你,是红蔷鲁莽了。”
“不能这般说,总之我也是有责任的,但只要你愿意理解我,我便也能安心了。”无忧如释重负地叹息,看来礼琛说得没错,今后以扮作男子时,还是需得要把握分寸才行。
红蔷没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同以往一样,将那些个自己的真实情绪都深藏起来,默默忍着,受着,再花时日去释怀。
酒足饭饱之后,无忧让门口的侍童将金妈妈叫来。
房门才将将关上,还没等金妈妈走近,无忧便开门见山地说:“开个价吧,我要替红蔷姑娘赎身。”
心花怒放的金妈妈笑出了鱼尾纹,但又很快整理好了神情,正色道:“哈哈哈。。。公子是个爽快的,可是呢,说句实在话,这一来红蔷是自小被我养在楼里的,虽不是我的闺女,但胜似闺女,妈妈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她。。。。。。”
这时,她停顿下来,想看看吴游公子作何反应,只见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脸风轻云淡,似乎今日就是铁了心要将红蔷带走。
于是自以为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的金妈妈接着说道:“这二来呢,您也知道,红蔷现在是百花楼的花魁,身价自然低不了。。。。。。”
无忧笑了笑,将扇子收起,用略带自负的神情对金妈妈说道:“这是自然,你尽管说,小爷我有的是银子。”
不仅仅是金妈妈,无忧对这楼里的情形,也清楚得很!这百花楼从来不缺能坐上花魁之位的人选,即便是今日没有了红蔷,剩下的清荷、牡丹、芙蓉,各有风姿,愿意花银子追捧的恩客数之不尽,若是这金妈妈真敢讹她,那今日无忧便要让她晓得悔字怎么写!
没想到这金妈妈还真的开了狮子大口,伸出一个手掌:“五千两。”
红蔷和礼琛都怔住了。
红蔷是万万没能想到自己能值得上这等身价!金妈妈这分明就是在敲诈吴游公子!
而礼琛则是惊讶于,在凡间,一个人的自由竟然只值得上区区五千两?
简直是把无忧当傻子在讹啊!
无忧着实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但还是忍住没有作,仍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试探道:“黄金?”
金妈妈愣了愣,莫不是这吴游公子富可敌国?
她本想说的是白银五千两,既然这财主主动开了口,她便顺势点头:“没错。”
无忧冷笑一声:“去把红蔷的身契拿来吧。”
红蔷实在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吴游公子为了她而遭了金妈妈的算计,赶紧出声阻止:“公子不可!妈妈。。。您太过分了!”
金妈妈恶狠狠地瞪了红蔷一眼,浑然忘记自己方才说舍不得红蔷,把她当闺女一般看待的话:“我与贵客谈交易,哪儿有你说话的份!?怎的越没了规矩?嗯?”
紧接着她眨眼间又换了脸色,一脸恭敬地看着无忧说:“公子不需要准备准备?这楼里规矩您也知道。。。。。。”
她哪儿有那么傻,这吴游两手空空,愿意花五千两黄金买一个红倌人,不是他傻就是有诈。
无忧给礼琛递了一个眼色,礼琛立马明白过来无忧在打什么算盘,憋着笑意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
那金妈妈眼睛都看直了,红蔷亦是如此。
印章和票号一应俱全,这真真儿是价值五千两黄金的银票啊!!
这吴游公子究竟是何来历?!虽然一早就知道他出手阔绰是个富人,但万万没想到竟是这等富人啊!难不成是什么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