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许许多多因为欲念而显露出的丑恶,他见得多了。
“有许多女子被那些个所谓的传统,规矩所束缚,要与别的女子一同分享其丈夫的爱与疼惜,还必须得容忍顺从才算得上是宽容大气,否认就会成为众人口中所说的不守德行,不懂妇道,这样的传统,是病态的,也是不公的。”
“因为这些个传统,世间有太多太多的女子一失足成千古恨,为争宠,或不择手段,或沾满鲜血,或郁郁而终,而又因着子女所出有别,数不胜数的夺嫡之争,那些个最终坐上顶峰上的胜者,几乎是无一个干净。”
比如他在凡间时的那位恩人,就是被卷入内宅纷争而惨遭牵连的无辜之人。
“在礼琛眼里,如若世人都能做到从一而终,少一些贪婪,多一些知足,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多个为此而备受磨难,被逼入魔,甚至妄送性命的人。”
这些礼琛也是在藏书阁里那些时日的顿悟出的,当然凭着他此刻的身份地位,并不能做到颠覆这世间法则,既已懂得了这番道理,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从自身开始。
礼琛相信终有一天,世间会变成如戏文中所写的那般和睦美好,只因着他知道了,在这世上,芸芸众生,除了自己,还有那些个写戏文的人,都祈愿着那日会真的到来。
“想不到,礼琛身为一个可以无法无天的神仙,也能有如此宽容见地。”无忧面露崇拜,眼中闪着光亮,感觉礼琛好像越地好看了些,竟叫她此刻挪不开眼去。
礼琛困惑地皱起眉头,问:“这与我是何身份有何关系?”
无忧厚着脸皮实话实说:“我要是你,恐怕早就飘飘然到不知何处去了,忙着四处调戏仙女都来不及,哪还能想到这些道理。”
礼琛忍俊不禁,展开眉头,抬手轻轻摸了摸无忧的脑袋:“你呀。。。。。。真要是我,与我有过相同的经历,兴许比我想通的更多。”
“此话怎讲?”无忧不解。
“嗯。。。无忧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敢想敢说,虽时常语出惊人,却又脱俗得不招人厌恶。”
无忧霎时绽放出一个比花还灿烂的笑容来,开心极了。
“在礼琛眼里,无忧就是这般好?”
礼琛盯着无忧感染力十足的笑靥,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岂止是好,是世间罕有,只得此一个的宝贝。”
“。。。”
无忧绯红了一张脸不敢直视礼琛那双爱意满盈的眼睛。
这实在、实在是太羞耻了!太。。。太激动了!太喜欢了!
“说来不怕无忧笑话,礼琛久居穹山,几百年不得见一女子,除开戏文,也从未曾真实接触过人世间的情爱之事,苦苦修炼多年终于飞升上仙,得以离开穹山的拘禁,正欲要放飞自我,没曾想,一下山便受了弄霜的戏弄,被他一路引到了蔺城。”
“想来是冥冥之中你我注定是要有缘分的,我与你一拍即合,旁的再难入眼。”
这些个令无忧脸红心跳的情话,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钻进无忧的耳朵里,无忧只觉心头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从胸口蔓延开来,再是散播到四肢百骸,教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就好像是。。。一滴朱砂坠入了心海,再绽放出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来,那花骨朵儿。。。花瓣渐渐打开,散落到心房各处,生根芽,眨眼间开得漫天都是。
这奇异的气氛围绕着无忧与礼琛,混合着山鸡飘散出的肉香,伴随着火苗舔抵木柴的声响,愈渐升温,烧得两人连呼吸都开始火热了起来。
礼琛也不知何时冒出了想要一亲芳泽的念头,身体也随着思想的支配缓缓靠近无忧。
无忧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僵硬的四肢沉重得抬不起来,等她真的将手抬起,抵住礼琛的肩头时,两个人的鼻尖此刻就真的仅仅一线之隔了。
“别啊。。。我满嘴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