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卡利南几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看着对面少女不带半分戏谑的眼眸，他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宋小姐，这可是胰腺癌。”
宋挽只淡笑着挥了挥手，身侧站着的清临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递了过去。
“这是服用完特效药之后的患者身体数据变化，后面是我们华夏药监局的盖章，你可以先看一下。”
卡利南有些颤抖的结果资料，一项一项，看得分外仔细。
每看完一页，他的面色都会激动一些，等到看完整个资料的时候，他的脖子都是控制不住的潮红，“您的意思是，您手中有这项特效药？”
他不是没想过对面的宋挽是在诓骗他，可是资料后面的盖章做不了假。
这个特效药明显是已经在华夏署了印的，甚至华夏都已经有患者因着这药恢复了健康，甚至不日之后华夏便会将这药推行出来。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时候整个医学界会生怎样的震动。
可相对应的，华夏对于药物的监控一向严格，这特效药即便问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被允许出国。
退一万步，就算是出国了，世界上有权力的大人物何其之多。
药物的数量上是有限的，可稀缺资源一向掌握在最顶层的那些权势手中。
他不敢赌到时候他能不能攀上某一个权贵，得到一个施舍。
最重要的，小孙子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
宋挽对于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面色亦是友善，“事成之后，特效药会立刻送至您的手中。”
卡利南嘴巴张了张，“可是，如果您事后并不打算付出报酬呢？”
“能不能……能不能先把特效药给我，我保证，一定不会违背我们的合作。”
然而，对面的少女只笑了笑，并没有对他的提议做出什么回应。
人性，向来是最经受不住考验的。
如卡利南现在面临的担忧一个道理，她怎么保证卡利南得到特效药之后，不会在此次的行动中做什么手脚呢？
会客厅中顿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谁都知道这是一场博弈，而双方手中的筹码，远不对等。
足足五分钟之后，卡利南将手中的资料握紧，下一瞬就听到对面少女轻声道：“当然，您有拒绝和思考的权力。”
“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在之后，若您还没有做出决定，我会自动解读为您拒绝了这项提议。”
卡利南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听懂了少女的话外之音，“我应该不是您的唯一选择吧？”
宋挽对于他的敏锐毫不意外，只笑了笑，并没有做出回答。
已经倾斜的天平，因新增的筹码彻底失衡。
明明身处恒温又舒适的级豪宅，卡利南却只觉得浑身都在冷。在这一刻，他心中无比的明确，他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