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北方边境那里冷,条件也比不得宫里,周初落念他年老了,怕过去了顶不住,一去不回,最后便把他留了下来,重新在东宫里挑个人,想带过去。
太监去了根后,个头及骨骼相对旁的正常汉子会小些,声音会变细,甚至会有些娘,也不会长胡子,这是因为去了根,不会分泌雄性激素的原因。
但古人不晓得激素是个啥子玩意儿,宫里的小太监一溜烟小个头,白嫩嫩。
只豪哥最为特殊,身姿挺拔,胡子拉碴,一看就是个能吃苦,能扛寒的。
于是周初落便带着他去了。
这一去就是好些年,回来后,周初落便让豪哥留他跟前伺候了。
不过皇上有‘隐’,寻常不让人近身,一些宽衣解带的活儿,还得是马公公做,豪哥平日也就是守夜,或侯在跟前,帮着添茶送水啥的。
虽知对方取代不了自己,但马公公对豪哥的印象依旧是不太好,因为他经常见这豪哥朝小宫女抛媚眼,有时候连着他都不放过,实在是浪得很。
要是如此,也就罢。
偏偏的,此人竟是不知死活,连着皇上都不放过。
想起那天,他干儿子急吼吼的来找他,说皇上找,他立马的过去,结果一进到屋里,就见皇上一身凌乱,身上满是红痕,它虽不能行人事,但也是见过些许世面,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皇上,这……”
周初落那会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咬牙切齿,说是被摸了屁股。
马公公那会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只觉这豪哥简直是太胆大包天了,是不是活腻了,竟给自己找这种死。
见着周初落腰上红印,马公公就知道,皇上说的是真的了。
这事儿外头人是万万不能说的,说了皇上还要不要脸?
马公公抹了把汗:“……咱家也不晓得啊!皇上让你查人,你查就行了,旁的事别多问,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冯正合哽了一下。
马公公想了想:“豪哥未入宫前,是安和府平阳镇那边的,这地儿你派人好好找找。”
虽说入了宫,便是宫里的人,这辈子,活在里头,死也在里头,外头那些家人多是断了个干净。
但若是换了自个,要是无处可去了,知道离死不久,咋的都会想回家看一眼。
冯正合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那冯大人,咱家就不送你……”了。
“干爹,干爹。”小马跑过来,慌里慌张。
“咋的了?”马公公跳起来拍了他一巴掌:“都说了,做事需稳重,最忌慌张和大喊大叫,这是宫里,行差一步都得要命,你这样儿,若是冲撞或吵着了什么贵人,你这脑袋怕是都不够砍。”
这话也不是吓唬人,宫里一些娘娘脾气大,气性高,不把宫女太监当人看,看哪个不顺眼,由头都不用找,想砍人就砍人,宫里每年死的宫女太监,可都不少。
小马自是知道的,哦哦几声,整了整衣裳,又抹了抹汗,才不缓不急道:
“干爹,您教导的,俺一直都记着呢!刚俺也不想急,但皇上找您,说让您在半炷香内赶紧的过去,不然砍您脑袋啊!”
马公公:“……那你他娘的不早说。”
小马:“干爹,可你说了,做事要认真,说话需清晰谨慎……”
“你还说,还不赶紧跟我过去。”
看着马公公和小马跑得飞快,冯正合想了想,大概是皇上笔啊墨啊啥的没找着,了火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不跟着过去了,不然皇上以为他闲,又该骂他了。
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