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觉得自己行为不受控制,有点反常了。
蒋小一也没再睡,白子慕离开后,他偷偷将门开了条缝,目光追随着那个挺拔的身影,看着他做着妇人、夫郎们才做的活,心里酸酸涨涨。
那股情绪来得特别汹涌,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很怪异,既高兴,又突然的觉得有点难过,又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些年他不是没感到过疲惫,有时候难得歇息时,他也总在想,要是有个人,能帮帮他,能让他依靠依靠,心疼心疼他,让他缓口气,该有多好。
父亲虽是也疼他,可这会心中涌起的那股既酸涩又开心又甜蜜的感觉,到底是不一样。
忙完了白子慕才回房。
蒋小一问他要吃笋吗?他摇头闷闷的说要修炼,蒋小一便没再打扰他。
这顿早饭,蒋家四人吃得香极了。
白子慕剁了点辣椒跟着酸菜一起炒,酸酸辣辣的,开胃不说,配着粥一起喝,最是下饭。
蒋父喝了三碗,笑道:“小一,你这几天炒的菜很好吃啊!你瞧小二,这几天顿顿的都能吃上满满一大碗,我瞧着,他好像都长了点肉。”
蒋小三捧着碗,呼噜一大口粥后,跟着夸:“大哥煮菜最好吃了,小三明早还想吃酸菜。”
蒋小一心虚得要命。
哪里是他煮得好吃?这都是白子慕炒的。
怕影响白子慕修炼,下地干活时,他把蒋小二和蒋小三都带去了。
蒋小一前几天砍柴回来,特意饶路去地里看过,他家的水稻也快成了,今儿就没进山,想着先去割谷子。
蒋小三最勤快,跟着他一起,他不会割,但可以帮忙把蒋小一割下来的谷子抱到打谷箱旁边去。
蒋小二力气活做不了,但也没闲着,猫着腰在跟在蒋小一屁股后头捡谷子。
大周落后,打谷子都是靠人力,稻谷割完了,就拿着,一把一把的往打谷箱箱壁上锤,谷穗受力后,上头的谷子就会脱落下来,这一过程最是辛苦。
中午时谷子还剩一些没割完,蒋家这块地在北山脚下,这边离河边远,加上地质原因,这边的水田没有南山那边肥沃。
粮食放地里,总归是不踏实,村里人每年割谷子,都是先割南山那边,因此这会儿这里没什么人,割下来的谷子堆成一堆,要是有人偷个一捆两捆的,怕是都不晓得。
蒋小一不敢离开,让蒋小三先回去煮饭,然后摘点菜,再来替他。
白子慕昨天中午去找蒋小一,消失了一段时间,把蒋小二和蒋小三吓着了,他一回来,两个小家伙便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这会蒋小三回来煮了饭,要去地里拔菜,蒋小三还要抱着他去。
蒋小一不让他再去摘红薯叶了,于是今天他去菜地拔了两颗大白菜。
这是之前就种下的,很大一颗,两颗就把他带来的,跟他差不多高的小背篓都给塞满了。蒋小三背着背篓正要往家走,可刚从小道上上来,却被几个小鬼头拦住去路。
先头他们在晒谷场那边玩,看见蒋小三后,赶忙跑了过来。
他们堵着蒋小三,嘻嘻哈哈问:“小傻子,拔菜啊!”
蒋小三不说话,抱着白子慕饶到一边想走,结果一小胖子又后退一步将他堵住。
“哎呦,小傻子今天哑巴了?”
这是张屠夫家的儿子,长得跟张屠夫一个样,才八岁,但个头又壮又高,跟十二三岁的小伙子一样,这会跟着蒋小三站一起,直把蒋小三衬得跟只鸡崽子似的。
蒋小三以前被他打过,有些怕他,低着头默不作声又往右边走,张大宝又将他堵住,还往他肩膀推搡了一下。
“小哑巴别走啊!我们一起玩呗!”
蒋小三不太高兴:“小三才不是哑巴,你走开,小三要回家,小三不跟你玩。”
似乎是从没听见他过话似的,张大宝怪叫起来:“哟!终于说话了,大家快看啊!小傻子还会说话咧。”
旁边几个小孩开始围着蒋小三,一个劲儿喊他,起哄着,说小傻子,快点啊!再说两句给我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