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一闻声从厨房出来:“大堂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好事儿。”蒋大牛进了院子,笑道:“我刚从镇上回来。”
蒋小一静静等他说。
“我这几天不是在张员外家干活嘛,他家儿媳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张管家就想着满月时给张家小少爷送个礼。”
小少爷金贵,这礼难挑。
送鞋子送衣裳,准是不错,但也不出众。
送金锁,张管事又不舍得花那个银钱。
他是想不咋的花钱,可礼又送得好,能给老爷留个好印象,记着他。不晓得谁提了一嘴,说赵氏布庄里头从江中那边新运来了一批货,前儿刚到,有布匹,也有好些成衣,花样、款式同着咱这边都不一样,可以去瞅瞅。
张管家去了,现那些衣裳款式确实是同平阳镇这边不太一样,那些成衣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张管事瞧中了一套,那小衣应当是狐毛缝制而成,瞧着暖和不说,小孩子若穿起来定是可爱。
衣裳漂亮,价格自是更漂亮,一件六十两。
张管事吓得够呛,他哪里有这个银钱,张家也不是大富大贵,每个月不过给他一两银子工钱,六十两,他当了亵裤都买不起,回来想想,便想着去店里买张兽皮,回来让他婆娘照着那款式自个做,可寻了大半个平阳镇,也没找得出一张合适的兽皮来。
熊皮大,一张就要几百两,兔皮又太小,而且这玩意儿在平阳镇这边也卖得少,没有人专门养兔子,铺子里的兔毛都是从猎户手上买来的,不过山里危险,猎户这一行也没什么人,加上最近又是收玉米,又是准备割谷子,忙得很,猎户没怎么跑山,兔毛都少了。
好不容易有家铺子卖,结果人掌柜的说已经被江家夫人定去了,倒是还有两张兔皮,不过不太完整,毛也杂,不是纯色的,问他要不要。
张管事没看上,如今还在为这事儿愁。
蒋大牛听了一耳朵,立马就想起了他堂弟捡回来的那只熊仔子。
白子慕毛蓬松,又油光水亮、干干净净,瞧着比那劳什子熊皮还要好。
见两个小家伙不停的逗着白子慕,对着他又笑又抱,一副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蒋大牛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说,怕听见了会闹,便把蒋小一拉到院外,仔细说了一通。
“你要卖吗?若是卖,我明天回去就跟张管事说。你捡回来的这只熊仔子,虽是个头小了点,但估摸着也能给孩子做件衣裳了。”蒋大牛看着白子慕,估算了一下,举起两根手指,道:
“应该能值个二两银子,不过张管事只要皮,你若是要卖,最好先宰了,剥了皮,肉你还能留家里吃,怎么剥皮我上次也跟你说了,应该会了吧!”
白子慕是不修则已,一修炼起来,那是无人能敌。
目前虽是还不能化形,可这会儿听力极强,蒋大牛那番话他听自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人特么的……
一共就见了两次面。
两次都特么的想扒他的皮。
他上辈子是刨了他家的祖坟吗?怎么竟说这种丧尽天良的话,简直了。
白子慕以为蒋小一会拒绝,没想蒋小一扭头往院子里朝自己看了一眼,又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竟道:“大哥,你容我想想。”
白子慕:“……”
他竟没有拒绝!!!
这小哥儿不是喜欢他吗?
怎么还想?
这简直是在逼他溜啊!
正好的屁股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