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蒋小一磨破了嘴皮子,卖了六十文,肉疼的打了半斤浊酒,赶回来时正巧在半道遇见他大伯,聊了几句,才晓得他是跑柳江村那边打听消息去了。
这事蒋小一不好多问,只说了些旁的,大伯问他啥时候种黄豆,这几天也没见他去地里,是不是不种了?
“要种的。”蒋小一说:“晚几天,等送小二扎针回来了就种。”
大伯点点头,知道他有谱了就行,这地里的活看似简单,其实也有门道,什么季节该种什么粮,都是讲究,他就怕着蒋小一耽搁久了,晚种的豆子长得不好。
晚上蒋父回来,提着酒直径去了大房那边。
不管成不成,都没道理让人白跑一趟,若是行,明儿张大丫回去也总不能空着手,到底是新媳妇,蒋父思来想去,还是叮嘱蒋小一去买粮时顺道买点浊酒回来,这东西便宜,张大丫他爹是猎户,家里不缺肉,贵的他们也买不起,听说张大丫他爹就好这一口。
大伯见他来了没客套,直说让他放心,他都打听清楚了,这刘氏除了有些爱唠人闲话外,没啥不好的,在村里也没同什么人交过恶。
村里妇人,平日没旁的乐趣,就爱聊些闲话解解闷,这不算得什么大毛病。
大伯娘看着蒋父,笑道:“那明儿我让他大嫂回去一趟?”
蒋父点点头:“大嫂你看着安排吧!”
蒋小一等着他回来开饭,晚饭是白菜粗粮粥,一大锅,简单粗暴,吃完了,蒋小一给蒋小二洗澡,蒋小三抱着白子慕在一旁玩,蒋小二乖乖坐在盆里看,这会他脱了衣裳,瘦得跟没毛的猴一样,白骨精来了怕都以为是自个儿子。
等洗好了开始穿衣裳,他问蒋小一,用不用给熊熊洗澡澡?
白子慕感觉浑身都不舒坦,昨儿一边的毛被蒋小一的鼻涕糊住了,黏起来一撮撮的,他早想洗个澡了,这会儿一听,眼里都着光,正想自觉的爬盆里去,然小短腿刚动,蒋小一想都没想,就说不用。
白子慕:“……”
熊就不配洗澡了?
这人怎么还搞物种歧视啊!
蒋小一见它往盆里坐,叫不听,拉不动,死活不肯出来,便又举起手来吓唬它。
白子慕:“……”
又来这一招,当他是被吓大的吗?怎么说他都是一米八七的铁血猛汉,会怕吗?
那肯定是不能。
白子慕乖乖从盆里爬了出来。
蒋小一又打了盆干净的水,喊了蒋小三过来,亲自盯着他洗干净后,蒋小一才带着他们回房,等两个小家伙爬上床乖乖躺好,蒋小一正要转身往外走,袖子却是突然被拉了一下。
蒋小一还以为是蒋小二,扭头一看,却是熊仔子拉着他,又像昨儿那般,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眼巴巴的朝他看。
蒋小一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可他还没说话,熊仔子突然四肢并用,扭着小屁股蹭蹭蹭的往他身上爬。
蒋小二和蒋小三去拉它,它就凄厉的吱吱叫,活像要上断头台一样,吓得蒋小二和蒋小三赶忙松开手。
蒋小一纳闷不已,托着白子慕的屁股防止他掉下去,疑惑道:“它这是干嘛呢?”
干嘛?
当然是要脱离苦海了。
白子慕叫起来:“小兄弟,我要跟你睡。”
他是宁可下油锅也不想再跟蒋小二这两个兔崽子困觉觉了。
蒋家就两间房能住人,凹字形结构,左边厨房,中间堂屋,右边两间房,一间蒋小二和蒋小三睡,另一间是蒋小一的。
蒋奶奶以前是个有银子的,不过到底是在茶楼里给客人弹琴卖笑,说出去难免的不好听,嫁给蒋爷爷后,蒋爷爷想着推了老屋重建,蒋奶奶拦住了,说过几年再说吧!毕竟这节骨眼真起了房子,难免的招人眼红,到时免不了又拿她来说事儿。
咋的这般富贵了,还建大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