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回到寝宫,想起在学堂里的事情,肚子还是气鼓鼓的,忽报端王来访,丽妃冷笑一声,移步大厅相见。
端王今晚脸色不太寻常,丽妃虽看到,却也没问,只说起白天学堂里左心华弄舌之事。
“此人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思,绝不能让她嫁入靖王府!”端王由衷发出感慨。
丽妃听罢,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若没她的馊主意,本宫白天可要折戟沉沙了。端王你说的很对,不能让她进靖王府,可是,你不能光说,还要有行动啊!”
“呵呵,母妃。儿臣这次进宫,就是要行动啊!”
“哦,什么行动?”丽妃好奇地问。
“母后稍安勿躁,时候一到,自见分晓。”端王先卖了个关子。
丽妃哼了一声,“你呀,还跟我玩这个。”
端王笑笑:“枯坐等待,着实乏味。母妃,儿臣今日寻得一稀罕甜点,不敢独享,特带入请您品鉴。”
“哦,在哪里?”丽妃喜食甜食,听了这话自是喜不胜收,叫人摆来茶案、果子,与端王边吃边聊。端王施展开奉承大法,哄得丽妃心情大好,少不得又上了壶热酒,不知不觉便到了深夜。
见时候差不多了,端王起身对丽妃说道:“母后,儿臣的惊喜马上就要到了。”
丽妃听了只是笑笑,喝了一口热酒。
端王见此,故作玄虚地看看四周。丽妃用眼神遣退侍女,然后颇不耐烦地说:“进门就给本宫卖关子,现在可以说了。”
端王的眼神忽然变得阴鸷而凌厉,他压低声音:“儿臣今晚要奉左心华之首级予母妃!”
丽妃心里虽有准备,却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里的热酒,差点惊得吐出来,隔了有一阵子,她才将酒吞下,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端王以为丽妃是惊喜过度,故颇为得意地说:“儿臣今晚已派人刺杀左心华,明年今日就是左心华的忌日!”
“为嘛呀!”丽妃急得方言都飚出来了。
端王还不知其意,故作深沉和绝决地说:“只有死人,才不能婚嫁,我是绝对不会让左相与靖王联姻的!”
“你是不是疯了!”当确认端王所言不虚后,丽妃直接冲到他面前质问,“杀了他,左相还能和我们穿一条裤子?!”
“母妃放心,儿臣自有办法将其转祸给靖王,到时候”端王不以为然地说。
“是,左相可能没有料到是你下的毒手。可是,赵豫你想过没有,左心华现居西宫,我是西宫之主,她若遇害,我能脱得了干系。你是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丽妃用手指戳着端王的胸口,声音焦急的变了形。
端王闻言,慌张起来,说道:“那那该怎么办?”
“你的人已经出发了?”
“是。”
“出发多久了?”丽妃双眉紧蹙,不安地问。
“已经已经半个时辰了。估计已经得手!”
丽妃只觉天旋地暗,她急忙握住旁边的椅案,郑重对他说:“去!把刺客叫来,我有事情问他!”
“现在?”端王犹豫了。
“对,现在!马上!一刻也不能迟!”丽妃歇斯底里地吼道。
端王从未见过丽妃如此大怒,急忙跑出去了。
得知心华没死,丽妃又开始担心善后的事了,思来想去,她觉得唯有心华隐瞒不说,方可度此难关,否则别说庄妃,连皇上、左相那边她也应付不过来,可怎么让当事人闭口不谈呢?丽妃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端王挖的这个坑,实在是太大了。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丽妃扛不住了,浑浑地睡了过去,可只过了一个时辰,宫女就搅醒了她的美梦。
丽妃懵松的睡眼里透着杀气,盯着赶来传话的宫女。那宫女扑腾跪下:“娘娘娘娘,左心华在宫外求见!”
哦,她果然来了。丽妃想起来昨夜叮嘱过宫女,除了圣上、左心华,谁来都不要惊动她睡觉。
“让她大厅等着,本宫沐浴、更衣。”丽妃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
丽妃早上那一套弄好,要很久很久,宫女有些惊讶,问道:“那,左姑娘呢?”
“你没耳朵吗?让她等着。”丽妃狠狠说道。
心华和小红在大厅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两人都不免有些不耐烦了。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丽妃,离开西宫。心华这样想着,此时,丽妃终于现身了,依旧是那么风情万种。
行过一番可有可无的礼数规矩后,左心华开门见山道:“娘娘,我此来是向您辞行的。”
“啊,辞行?”丽妃心里一惊。
“呵呵,莫非心华姑娘才在西宫住了一晚就要走?”丽妃笑盈盈地,却又有些怒气。
要走?这如何使得,你人走了,嘴也跟着走了。西宫都是我的耳目,你不敢讲,出了西宫,我可还管得到你?
“嗯!”心华却坚定地点头。
“那是什么原因呢?不会是本宫招待不周吧。”
“不不不,娘娘待我如亲,心华绝无此意,只是”心华装作难为情,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