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一天,靖王赵洪直奔儿子房间,他猛地推开房门。只见赵煜轩正把玩着一个香包,等他反应过来时,靖王已横眉冷脸地站在他面前。
“哐当!”黔夫把门重重合上,然后守在门外。
赵洪看看儿子手中的布包,黑色虎纹,不错,正是程无双从慕成雪那里得来的。
“这是什么?!”靖王压低声音,明知故问。
赵煜轩一直不敢独自面对父亲,此刻他只是低着头、垂着眼,身体还有些发抖。
“好好,你不说是吧。”靖王在儿子面前急促地来回走了几趟后,突然站定,以无法抗拒的态度问道:“是不是从慕成雪那来的?!”
赵煜轩红着脸,低声咕噜了一声:“是。”算作回应。
“你竟然还敢去见她!逆子!”靖王假装怒气到达了顶点。
“不!我没有见!”赵煜轩猛地抬起头,不知哪来的勇气。
他当然没有见,那虎纹布包是程无双送给赵煜轩后,再告诉靖王前来抓脏的,演这出,为的是好把赵煜轩软禁。
“哼!”靖王低吼了一声,“你没见!?那这东西敢说不是她的吗?”
“是”赵煜轩刚想说实情,但又怕连累程无双,犹豫了好一会。
“是谁?!”靖王赶紧打断儿子的话语,“是谁帮你们两个牵线搭桥?!快说,我要杀了她!”
“是我,我见的。”赵煜轩说完,就再不言语了。
见到儿子竟会牺牲自己,保护别人,靖王心里也有些触动,不过为了引出“蝉”,他还是要把这场戏演完。
“丢人啊,丢人啊。你还不老实,快说是谁帮了你?!”现在靖王可以装腔作势地大声追问了。
赵煜轩已然慌了神,但还是死死守住自己的口,不说一句话。
“好,不说话!不说话,就关起来!关到肯说话为止!”靖王猛地一甩袖子,正要离开。
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女人的香味灌进屋里,随后一个充满力量又不高亢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靖王转过身,惊讶地看到了王妃的身形,后面是面有愧色的黔夫。靖王看了黔夫一眼,这个壮汉关上门,重新站在门边。
靖王瞪了王妃一脸,脸阴沉得像口铁锅。王妃迎着他的视线看去,双眉上扬,浅浅地一笑。
“你来做什么?”靖王粗声粗语地问。
“我来看儿子。”王妃摸了摸赵煜轩的头,然后视线落到靖王阴沉的脸上,“王爷,您又来干什么呢?”
“我来管教儿子!”
“哦,不知道轩儿又做了什么?”
“自然是犯了过错!”靖王没好气地说道。
“轩儿犯错,我做母亲的也有责任,王爷请连我一起管教吧。”王妃摆出了强硬的态度。
“”
靖王看着王妃,白净的脸上,隐约还有红色的印记,自责、愧疚、悔恨一起涌上来。他不忍再度用强,语气温和下来,说道:“你我多久没单独在一起聊过了,现在可以吗?”
王妃低头看看儿子,赵煜轩赶忙说道:“我出去找黔叔玩,绝对不乱跑!”靖王借机使出空鸣掌,拍了两下,唤黔夫进来带走小王爷。
此时,屋里只剩下王爷和王妃。
靖王舒开阴沉、紧绷的脸,说:“轩儿也是我的独子,言心,我向你保证不会伤害他,希望这次你不要阻拦我。”
“哼,上次不是我拦着,你那些家法早就朝轩儿身上招呼了!”王妃不屑地回道。
“瑷,有个时候,我不得不委屈一下他。”靖王颇感无奈。
“你关了他十年,还嫌他受的委屈不够吗?!”王妃怒目质问自己的丈夫。
靖王没有料到妻子会如此刚烈,他低头想了想,再三踌躇后,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了六瓣梅的黑贴。
王妃亦曾是江湖中人,已然猜出了大概,但还是用断续的声音问道
“这是?”
“六瓣梅的黑贴”
六瓣梅的黑贴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怕吓到你和孩子。”赵洪走近王妃,真切地注视她的眼睛。
王妃低下头,既是为错怪丈夫内疚,又是为大敌当前而焦虑。
“既是冲你来,便是冲我们一家而来。洪哥,你打算如何?”
靖王表情严肃:“我打算先把轩儿关一段时间,暂且委屈他一阵。”
“你担心轩儿的安危?难道连府里也不安全了吗?”王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