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虽然时不时要接受洗脑,但是总的来说,他这几天过得堪比度假。不过他也差不多要做出一点软化的表现。
开门声响起,一转头就对上了景老爷略显惊讶的脸。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里的饮料,这出现在别人的手里不奇怪,但是出现在他这个被扣押的人手里就变得非常奇怪了。
然而诸伏景光的惊讶也就维持了一秒,他语气还算轻松道:“又是百利甜买给你的?”
“知道了还问。”松田阵平不客气地回道。
诸伏景光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坐在了松田阵平的对面。他看着坐在窗台上的松田,轻声说道:“你应该知道这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超过了时间限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松田阵平:“所以呢?”
“所以你真的不在乎了吗?”诸伏景光叹了口气,“连伯父你都不管了吗?”
松田阵平神情一凛,直直地看向诸伏景光:“你们要做什么?”
“不是我们要做什么,”诸伏景光苦笑一下,“说实话,在规定时间内你还没有加入组织的话,就连我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我都不清楚。”
松田阵平:“……你是说你也会被他们杀掉?”
“我不知道,”诸伏景光倒了杯水,继续说道,“事到如今,谁能看到自己的结局呢?”
看着诸伏景光低眉喝水的样子,松田阵平抿了抿嘴。
“算了不说这个了,”诸伏景光温和地笑了笑,“我做了甜点,一起吃吧。”
松田阵平挑眉:“甜点?”
“嗯,”诸伏景光点了点头,“百利甜说你想吃我做的东西。”
松田阵平撇撇嘴:“多管闲事的家伙。”
诸伏景光一边拆包装,一边说:“我看你也不是很讨厌他呢。”
“不讨厌?”松田阵平咋舌,“你怎么看出来我不讨厌的。要不是因为在这里我没办法施展拳脚,否则就凭他打昏我那一条,我就该暴打他一顿了。”
“没变呢。”
“哈?”松田阵平一转头就看到诸伏景光撑着脸颊,一副怀念的样子。他马上就知道这是诸伏的真情流露。
在组织这么多年,诸伏被迫压抑着本性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说着自己不想说的话,每天提心吊胆地活着,想想也是很辛苦。
松田阵平切开蛋糕,看向诸伏景光接着台词问道:“我想不明白,你当年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你明明不适合走这条路的。”
诸伏景光思考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也许是头脑发热,又也许是自己的告诉自己应该这么做,我不想看着那些人逍遥法外。我想法律无法制裁他们的话,那就由我来制裁他们。即便要双手沾满鲜血。”
“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发现我是第一次了解你。”松田阵平嗤笑了一声,“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温和善良的性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诸伏景光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想的。”
“可你还是做了。”
“是啊,”诸伏景光站到他身边,看向窗外的景色,“我还是这样做了。”
白云走在蓝天之上,流风穿梭在绿地之中,纤细的草茎在风中摇曳,人工湖中是被揉碎的金光。惬意安然扑面而来,不得不说黑衣组织是会选择地方的。
“松田,要出去走走吗?”诸伏景光忽然提议道。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虽然说他最近表现得没有攻击力,但是到底也是俘虏,带自己出去就不怕生出什么乱子吗?
诸伏景光宝蓝色的眼眸看向自己,自己却在其中读到了就是现在的意思。
松田阵平了然,看来诸伏已经决定要催化自己的被转化的过程。但是他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加快呢?难道出事了,要让他尽快出来帮忙?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的面上还是保持着警戒:“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带着你出门走走。”诸伏景光笑了笑,“这段时间我想你应该憋坏了。”
松田阵平:“……”虽然这几天已经适应了,但是猝不及防地上景老爷深情的眼神,自己还是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嘶——要命,到底为什么要假扮情侣啊!
在诸伏的带领下,他终于离开了房间,呼吸到了来自外面的只有空气。
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让人舒服地眯上了眼睛。淡淡的花香跟随的空气被挤压进了肺部,这几天被关着的郁闷都随着呼出的二氧化碳消失在这一片清凉中。
“我陪你逛逛吧。”诸伏景光说道。
松田阵平看向诸伏景光,淡淡道:“是监视我吧。”
诸伏景光想要解释,却被松田阵平无视了。他抬了抬下巴:“带路吧。”
诸伏收起眼中的失落,面带微笑地带着他闲逛。松田阵平不禁在心里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在组织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炉火纯青的演技,自己真是甘拜下风。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自己都想拿一条摄影机记录下来,到时候拿给班长他们看看。景老爷不愧是景老爷,深藏不露。我看他就是让着那家伙,否则警校第一非得是景老爷的。
松田阵平忽然愣了一下,等等,那个家伙是谁?我为什么会想到景老爷会让着他?
他微微蹙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从自己的记忆中去找一个人的身影。可是无论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怪了。
“阵平?”诸伏景光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担忧,“你怎么了?”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没事。”
诸伏景光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