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苏格兰,他与苏格兰虽然在感情方面有些不愉快,但是该合作也是要合作的。
所以这次到贝尔摩德这里领取情报卡,他也点名要了苏格兰协助。刚刚在跟贝尔摩德聊天的时候,苏格兰就一直在对面的大楼外盯梢。
毕竟,对一个一直想要杀了自己的人,总是不能过分放松警惕。
降谷零收回了视线目视前方,汽车的尾灯和路灯交相呼应,街道上还有年轻人的欢声笑语,足以让你感受到城市的热情火辣。
然而降谷零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里。
“拉下我?”
苏格兰:“不,也许是琴酒呢?”
降谷零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黑麦一直剑指高级代号成员的位置,所以无论是挤上来还是落下一个替补上,只要能等到那个称号,他都不介意。
既然都不建议方式了,那也并不介意被拉下来的人是谁。黑麦认为自己顶替他或者其他任何人都可以。
而自己因为跟黑麦有不愉快,又被那家伙激了用两个妹妹激了一下,陷入了一个误区中。要是没有贝尔摩德和苏格兰的提醒的话,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跟琴酒斗上一斗。
“他想让我跟琴酒斗,无论是谁赢谁输都可以,又或者两败俱伤更好。”降谷零笑了一下,“倒是小瞧这个家伙了。”
苏格兰评价黑麦:“那个人很强。无论是体能还是头脑,他当上高级代号成员,恐怕对你我是个威胁。”
“我当然知道。”降谷零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但那家伙现在逃走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也许黑麦的实力已经超过我们的想象了。”苏格兰下判定。
降谷零蹙眉心头也越来越沉重了,他甚至不知道黑麦那个家伙是从哪里得知了宫野姐妹的事情,明明他很认真地隐藏了她们的痕迹了。
“世界上没有不通风的墙,”苏格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虽然我们觉得已经是万无一失了,但是其实还是有传播的途径的。”
降谷零看向正在开车的苏格兰,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对方的脸上,给人一种烛火照玉的感觉。看似温暖,其实摸上去还是冷冰冰的。
就像苏格兰本人一样,安慰着自己让自己依赖他,却又在关键时刻仍推又开了我。降谷零自嘲地笑了笑,他有时候觉得老天对自己太不公平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喜欢的人,费尽千辛万苦马上要得到他了,却没想到他早已经是他人之物了。
在知道对方有伴侣的那一刻,降谷零只觉得用天塌地陷来形容都不为过了。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走进了苏格兰的心里?降谷零用舌尖抵着上颚,心中满是不甘,明明他是那么地喜欢苏格兰啊。
“为什么以前没听过你有伴侣?”这是在那次失败的表白后,两人第一次提起苏格兰的伴侣。
苏格兰愣了一下,面露惊讶。
而降谷零却眉头微微蹙起:“你不想说?”
苏格兰连忙说道:“不是。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
“只是描述一下伴侣而已,”降谷零歪着头看向苏格兰,“难道你们多年未见,已经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性格的了?”
见苏格兰冷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神情,降谷零愣了一下,难道被他说中了?
而苏格兰接下来的话也确实验证了他的猜想,苏格兰确实已经很久没跟伴侣联系了。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跟他很久没有联系了。”苏格兰语气怅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了。”
降谷零不禁有些好奇:“为什么?”
苏格兰深吸一口气,宝蓝色的猫眼里充满着无奈,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大概是我被神所抛弃了吧。每次以为自己能够得到幸福,最终只不过是跌入深渊的前奏而已。”
虽然之前调查过苏格兰的背景,但是上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加入组织的理由,也是常见理由中的一个。是因为警方不公,而选择堕落黑暗。
“于我而言,那家伙大概是一个很直率的人。”苏格兰的脸上浮现出了温和地笑意,就跟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对方时脸上露出的笑意一样。
非常美丽,非常温暖,让他这个常年走在黑夜与冰冷之中的人,迫不及地靠近。
苏格兰继续说道:“对我来说,他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即使你们分居两地,一直没有见面。”降谷零看向苏格兰。
苏格兰态度坚定:“即使我们已经分开,他依旧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心中泛着苦涩的潮水,降谷零别过头,以前总是吐槽电视剧里的人失恋了就会哭,现在轮到自己才知道那种钝痛是真的能逼着人眼圈酸痛,忍不住地哭泣。
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呢。
不过即使心里再难过,他还是会保持着属于降谷零的高傲。
“波本?”
降谷零努力维持住自己的面子,语气如旧:“既然还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呢?装作单身的样子,很让人火大。”
苏格兰抿了抿嘴唇:“没办法去找啊。”
“为什么?”降谷零承认他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在心里小小地雀跃了一会儿。
“因为当初是不辞而别啊。”苏格兰苦笑,“因为一些原因,我没有告诉他,就一个人离开了。那家伙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在知道我自作主张地做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恨我的。所以——还不如不见,就这样吧。”
降谷零没说话,但是已经死去的爱情好像又在他的心里复活。也就是说苏格兰不打算去见他的伴侣,那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就与分手离婚没什么两样。那他去追求一个已经分手离婚的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