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总以为自己能够很好保护她们,可是经过这一次,他才意识到危险总是如影随形的。自己没有办法那么周到地照顾到他们,他需要教给她们活命的本事,他也要去找可以信任的心腹。
忽然,一个人的身形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随后,他又是苦笑。即便自己觉得苏格兰是个好人,但也不能那么冒险啊。
“零君拜托你照顾好明美和志保了。”老师的声音再次浮现在心间。
当年的艾莲娜老师在把两姐妹托付给我的时候,也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吧。担忧,不舍,还有一些不容易察觉的恐惧。
如果真的要到破釜沉舟,将明美和志保托付给某个人的话。降谷零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人选。
“零君?”宫野明美疑惑地看向他。
降谷零重新展露笑颜;“没事。只是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太自以为是了而已。”
“没有的,你只是保护欲过剩了。”宫野志保吐槽,“然后完全忽略了自己。”
“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降谷零轻声说道。
宫野志保环着手臂道:“你知道就好。”她又接着说,“不过,那个救姐姐出来的家伙是谁?你跟他很熟悉?”
“我想那应该就是苏格兰吧。”宫野明美笑了笑,“我想能让零君放心跟着我们有接触的人,恐怕也只有苏格兰了吧。”
降谷零:“……”
“原来是那家伙啊。难怪你能接受那家伙的手帕。”宫野志保捧着水杯,“他现在在做手术吧,你不去看看吗?”
“手术?”
“是啊。那家伙的肋骨断了。”宫野志保像是感慨一样地说道,“组织里难得一见的异类。不知道姐姐你的身份,却甘愿冒险救你。”
宫野明美眉眼弯弯道:“我想,像妈妈一样温柔的人,大概都不是坏人吧。”
降谷零愣一下,看向宫野明美。
只见宫野明美眉眼弯弯道:“是真的。我在觉得自己死定的时候,他非常温柔地鼓励我坚持下去。恍惚间,让我想起了妈妈。”
“而且当时心里还想,啊,不愧是零君喜欢的人呢。果然非常温柔可靠。”
“你的滤镜太严重了,苏格兰并不像老师。”降谷零无奈扶额,“而且我也没说我喜欢他。”
宫野志保:“切。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看他的眼神么?不要再扭扭捏捏了,喜欢就大声说出来喽。免得倒是被人捷足先登,你又无能狂怒了。”
降谷零:“喂喂喂。”
宫野明美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无论如何,我和志保都希望零君能得到幸福。”
降谷零心头一软,握住了宫野明美的手:“我知道了。”
“友情提示,他的病房就在我们隔壁。”宫野志保轻飘飘地说道。
“零君刚好可以以感谢的名义去看望他呢。”宫野明美微微一笑。
“你们啊——”降谷零既无奈又感动。
寂静的夜晚,总是会让人想起很多东西。尤其是刚刚做完手术,从麻药中醒来后,人也就更加感性。
诸伏景光看着墙壁上的时钟,黑色的指针在钟盘旋转,发出哒哒的声响。让寂静的屋子里有了些声响。
他将视线移向天花板,脑海里快速地整理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收到了百利甜的命令,要跟他一起除掉盗用组织材料的家伙。结果却发现偷盗人是警方追踪的嫌犯,他担心同事们的安全,所以拖延了击杀嫌疑犯的时间。
在追踪嫌疑犯时,他无意间听到了波本与一位女性的谈话。从谈话内容分析,他大概知道了那位女性是对波本很重要的存在,可以说是波本的软肋。而且对话中他得到了三个关键性的情报。
一是除了眼前这位女性以外,还有一个对于波本很重要的人存在。
二是不在场的那个人好像在组织里地位上升了,但是波本并不希望如此。
三是波本对组织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衷心,在某种程度上,波本希望自己在意的人甚至是自己都能脱离组织。
诸伏景光感叹,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发现这样的惊天大秘密。但这是表明了,自己绝对不可以在波本面前暴露出自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否则,自己绝对会性命堪忧。
可危机往往也代表了机遇,人有欲求就不是无坚不摧。波本身居高位,自然知道的比自己多。如果——他是说如果能拉拢对方的话,公安方面就无须担心情报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眼神微动。他也许需要找个时间跟风见先生仔细地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如果可行的话,他就可以借着救了那位女士的缘故跟波本拉近关系。
关于波本的事情,诸伏景光心中有了着落,便按下不表。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百利甜和普拉米亚这两个人。第一个人,是他从未碰面的家伙,虽然从短信文字上看是个自来熟而且脾气还是好的人,但他总觉得对方表现出来的,跟他的本质是有区别的。
不过在组织里越高级的成员,越是口蜜腹剑。反倒是像波本这样阴晴不定喜怒俱表的,才是少见的。
关于百利甜,诸伏景光在心里打上了不要轻易招惹的标签。
再者就是普拉米亚了,如果这次她逃出生天了,那自己的卧底生涯就彻底陷入了危机之中。那家伙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如果她被组织的人抓住,只要组织稍加逼供,自己的身份绝对会暴露。到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自己死了就死了,可是哥哥,班长,松田还有娜塔莉,他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