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楚砚郑重地开口：“我会负责的。”
“小砚你说什么？”
感受到小师兄落在自己身上明亮的、灼人的目光，楚砚眨了下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之我的童养媳贤惠又漂亮能
（）干，最重要的是，我还拿了对方的全部身家，老爹的教导我一直牢记，所以我肯定是要负责的。”（）
说罢，楚砚红着耳廓起身，甚至不敢去和小师兄对视：我去厨房帮爷爷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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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句，楚砚就背影匆匆，颇有些落荒而逃地三步化作两步冲入了厨房。
作为含蓄的历史系学生，这么直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直到厨房门合上，楚狂才笑看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楚砚离开背影的小徒弟。
“小舟，回神了。”
“我们都听见了，可以帮你作证，小砚说会对你负责的。”
闵行舟转头对上自家老师含笑的目光，身上的粉红泡泡还没来得及冒出，心又是一提，忐忑又紧张，像是等到老师检查仪容的小学生般，板板正正坐在座椅上，背后挺的笔直：“老师，您都知道了？”
楚狂老爹哼了一声，故意收敛起笑容板起脸。
好的，闵行舟也有些尴尬地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没用的问题。
“那……您生我的气吗？”老师救了他，他却在长大后，拐带了老师的孩子，闵行舟交差的双手握的更紧，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泛起。
虽然在时代的背景下，相爱早已没了性别的区分，只要两人真心在一起，得到的都将是周围人善意的祝福。
但，小砚是老师和师娘唯一的孩子，小砚和他在一起的话，也就意味着老师和师娘没有了后人。
闵行舟的眼睫微微垂下，没有确认关系的话，闵行舟尚能说服自己，如果楚砚选择了别人，他会放手送上祝福，至少，无论他心中如何想，他都会重新回到亲人的位置上，不会打扰到小砚的生活。
现在，小砚亲口许诺，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小砚的身旁，他们也将成为亲密无间的恋人，他再做不到无私，哪怕是装出来的大度，恋人有了他，无论小砚想要什么，一切的需求他都可以满足，因此，他不会允许也不会让小砚去触碰其他人，为了子嗣也不可以。
当然，以小砚的性格，这种事情一开始就不会出现，他的爱人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这样一来，面对楚狂老师，闵行舟心里更加愧疚。
楚狂一挑眉：“如果我不同意，希望小砚能儿孙满堂，你会放弃吗？”
沉默片刻，闵行舟坚定地摇了摇头：“小砚选择了我，我也相信，我能让小砚幸福、快乐。”
顿了顿，闵行舟又补充道：“是我主动的，小砚一开始并未考虑过感情的事，是我‘温水煮青蛙’，让他一点点习惯了我的存在，老师如果要怪，怪我一个人……”
“好了。”不等闵行舟负荆请罪，一旁的校长奶奶看不下去了，用牙签戳起两只楚狂刚削出来的小兔子，一只塞入了闵行舟的口中，一只塞入了楚狂的嘴里。
“小时候小舟你就老被你老师欺负，小砚小时候都是小舟你在带，你老师这个父亲却天天往外跑，后来更是一走了之，你老师说你是小童养媳也没错，小时
（）候照顾小砚（），长大了?（），合该小砚最喜欢小师兄。”
“老师，我不是您最亲爱的小弟子了吗？”
“早在你拐跑你师姐的时候就不是了。”老校长学着楚狂之前的姿态跟着冷哼一声：
“而且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小儿子大孙子，对于我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来说，孙子可比你们这些儿子要亲近和心疼，欺负小舟和小砚，我先收拾你个老小子。”
楚狂：“……”
闵行舟：“……”
师徒俩对视一眼，楚狂本也只是故意逗一逗长大的小行舟，楚狂率先道：
“好了，你们奶奶威武，我不欺负小舟了，不过，谁让小行舟小时候总是瘫着一张小脸，如今长大了，表情也丰富起来，就想逗逗你。”
“至于小舟你和小砚的感情，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两个喜欢对方，能在一起互相扶持，只要你们两个过得开心，我就很欣慰了，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小砚是我的亲生孩子，小舟你也是我和你师娘在乎的‘儿子’。
小砚交给小舟你，我和你师娘放心，同理，把小舟你交给小砚，我们也放心。
至于你担心的，我都成英灵了，哪还在意什么身后事，真要论起来，我自己还亏欠小砚太多，想要干涉也没有资格。”
“老师您别这么说……”
“恩，我知道的，小舟你和小砚都是好孩子，当初我离开后，为了掩人耳目，我将小砚托付给了一位值得信任的老战士，将你交给老师，老师完全可以护住你一个徒孙，但你却还是进了军部，我想这应该是你自己的决定。
虽然小舟小时候看着沉默，却外冷内热，早早上战场，也是想要寻找我的踪迹，这么多年来，让小舟和老师还有郑叔为我担心了。”
“对于小砚来说，我这个父亲并不称职，对于老师和小舟来说，无论是弟子还是老师，我也并不合格。
你们却没有人责备我，反而一直为我敞开家门，都是家人，太过矫情的话我就不说了。”
“但我该给你们一个交代，之前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能以英灵的形态存在，本来应该是一切结束后，小砚帮我和你们解释的，现在就由我亲自来吧。”
“嗯，故事有些长，在此之前，咱们先吃饭，不能辜负了郑叔的手艺。”随着厨房门再次打开，楚砚端着托盘走出，香味也传了出来，楚狂眉目舒展，身上的担子全部卸下，唯一正确的通关结局被他的孩子打出，他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轻声道：
“时间还有很多，之后我慢慢讲给大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