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加斯简直听不下去:“哪怕这玩意儿吃死了人?”
阿尔文理事长一脸理所当然:“若是雌虫连这点牺牲的精神都没有,怎么鼓励雄虫开发信息素的各种作用?”
阿尔文理事长身边的助手更是一脸狂热:“信息素是虫族的奇迹,他的作用远远没有发掘完全,能为阁下试药,是雌虫的荣幸。”
很好,不愧是顶级雄虫吹,绝对有些大病,安加斯叹为观止。
确认药剂使用不会被质疑,安加斯放下心来,简单说了自己的诉求,他需要保留在第四军团的工作间,作为报酬,每个月药剂的一半名额可以直接给到第四军团,军团需要保障他的安全,替他筛选前来求药的其他军团虫员。
阿尔文理事长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巴塞洛缪,大概明白阁下想在第四军团扎根的原因,心中感叹军雌好运,有阁下在背后站着,军雌的将来不但肉眼可见地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军旅生涯甚至会更安全,几乎不会被派去执行危险程度过高的任务。
这对其他雌虫不公平,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可言,在面临绝境时,最先顶上的一定是单身未婚的雌虫,有雄主的雌虫总要被多照顾一分,这是各大军团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会谈很顺利,军团对于雄保会提出的各种条件,应承得痛快,要知道一份信息素仿剂,就可以保证一名患病军雌一整年的状态,培养一名成熟的士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安加斯收费也不离谱,比瘾症发作的治疗费用贵不了多少,这实在是划算的买卖。
之前慰问军雌的工作合同作废,又重新签订了药剂提供合同,本该大费周章的事,在几方的极力推动下,进程飞快。
军团那群高层虫更是闻弦知雅意,会谈结束后,由克里斯托弗少将提交的巴塞洛缪的升职申请,当晚就盖上了红章,力图通过新出炉的契布曼大校,将安加斯阁下锁死在第四军团。
处理完这些事,阿尔文理事长才提出自己的来意:“阁下,雄虫保护协会对信息素仿剂,也有一定的需求,您看可以给我们一部分名额吗?”
安加斯跟巴塞洛缪登记结婚又搬到第四军团后,就拒绝了雄保会为他再安排一名管家的打算,雄保会听到信息素仿剂的事,任务就落到了最近跟安加斯接触过的阿尔文理事长的头上,他原先还发愁怎么跟阁下搭上话,没想到阁下主动找上了他。
安加斯:“雄保会要这个做什么?”
阿尔文已经歪到天边的三观,再次震憾安加斯:“您知道的,协会经常会招揽一些雌虫,来帮雄虫纾解压力。”这个安加斯还真知道,当初他那个雄虫哥哥迪尤尔就是这么干的,但是他依旧一肚子脏话想讲,雄虫有什么压力,因为呼吸太累产生的压力吗?
“那些雌虫可能没有机会再次见到雄虫,如果有需求,最好能够让他们有机会通过雄保会购买一些信息素仿剂。”阿尔文理事长看安加斯依旧有些不明所以,只能把话说得更清楚些:“比如运气好怀上虫蛋的,期间不能做腺体切除手术,有信息素仿剂,孕期能好过得多。”
“”这种社会居然到现在还能保持稳定,雌虫真能忍,但话说到这份上,安加斯自然只能点头同意。
晚上回去,安加斯跟巴塞洛缪说了军团的安排,他会休假几天,因为要以最高标准做安保系统,原本的大楼不合适,工作室需要全部推倒重建,他刚好也有点事要出去办。
“其实我有些犹豫,信息素仿剂的消息,应不应该对外公布,普通社会虫有需求吗?”在雄保会的培养方式下,前身几乎活在象牙塔里,安加斯其实对真实的虫族社会,以及雌虫的现状几乎不了解。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压力变大,但其实是有需求的。”他们吃过了晚饭,这会儿坐在楼顶天台纳凉,顺便看星星,微凉的风吹来,将心里的烦躁都吹去了些,“除了军雌,还有很多对体质有要求的职业,开宇宙飞船、操作挖矿机、维修机甲、治安官,甚至一些做科研的,挖去腺体会影响他们的思考能力,他们大多数选择硬抗。”
安加斯没说话,他不是奉献型人格,但穿越外星球还带着金手指的奇遇,难免让人内心膨胀,总忍不住有“或许我带着使命而来?”之类的念头冒出来,哪个男人还没点英雄情节呢。
巴塞洛缪拿起手中的果汁喝了一口,他身上有伤,虽然他自己觉得没关系,但安加斯还是不让他喝酒,对于雄主的关心,他自然受用,“安吉,我知道你心善,但这些不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而且我这个能力局限性太大了,与其想着自己拯救世界,不如想想怎么把这个能力教给别的虫,比如将信息素导入酒水中的精神力波动频率,如果能让科研虫有所启发,才算作用最大化。”安加斯这话只是说说而已,毕竟隐患极大,将精神力与信息素敞开任虫研究,相当于任虫宰割,他总不能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虫族的善心上。
巴塞洛缪突然转身:“安吉,我会好好努力的,若是我能爬到少将、中将甚至元帅的位置,我就能护着你,让你随心所欲地做想做的事。”
雌虫的声音不大,语气更是与慷慨激昂完全无关,仿佛只是说了一句“今晚吃什么”,但安加斯看得出他的认真,在安加斯眼里,月光下的小雌虫,简直像是在发光,他将额头跟雌虫抵在一起,“你愿意为我挺身而出的样子,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