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护手霜,”巴塞洛缪回答得很快,但身子依旧一动不动,甚至在安加斯越来越近时,略带惊慌地喊了一句:“雄主!”
安加斯下意识停住了脚步:“怎么了?”
然后他就看到巴尔缓缓转过头,脸上敷着厚厚的绿色泥膜。
安加斯:“”也行,他咳嗽一声,一副自己见过大场面的样子:“做护理呢?”
巴塞洛缪仔细看安加斯的表情,完全没有大惊小怪,才放下心来,他声音一下子欢快起来,“对,在调护手霜,顺便做个护理,去外星系出了趟任务,我皮肤都干巴了。”
他熟练地摆弄着面前的工具,甚至还有刻度极其精细的电子秤,“我做的护手霜,可好用了,”他给安加斯展示自己的双手,“早上刚刚厚敷过,您看看。”
安加斯配合地摸上他的手,突然顿住,这手感!!!“真的,比小猫咪的肉垫还柔软。”细软还q弹,这双手可真没少费心思。
巴尔先是一脸得意,反应过来又有点奇怪:“雄主,小猫咪是什么?”
安加斯:“额是一种外星宠物,毛茸茸的,眼睛很大,又亲人亲虫,很可爱,爪垫大多数是粉红色的,很柔软。”他当年也是个猫奴来着。
巴塞洛缪一脸若有所思,原来阁下喜欢可爱的小宠物,安排!
安加斯看到桌上还有打包好的护手霜,“这是要寄出去的?”
巴塞洛缪回过神点头,开始给安加斯展示自己的小生意,不但有军雌,这些军雌还会推荐给自己的家虫,“可惜我这个基本都是手工做的,量不大,赚个零花钱而已,不过我做的很开心,”他转向安加斯:“等我收到钱,我都转给您。”
“真厉害,收到钱咱们出去吃顿好的。”看到小雌虫一脸献宝的表情,安加斯自然不会在这时候扫兴说什么财产已经转回去的事,他低头亲了亲巴尔的额头,“吃很多很多肉。”
巴塞洛缪笑得开心,“手工的东西价格都不便宜,我这些量虽然不大,但是价格还可以,能吃很好的肉!”
安加斯点头坐下,“我来帮你,这个封口封起来就像是吗?”
复健室里,雌虫克莱斯特焦躁地在房间里转圈,从昨天起,他突然就被禁止出入,病房门口也安排上了守卫,一日三餐都是送进来的,
自由联盟要求透露那批能源运输舰艇,跃迁跳转的空间点时,他就一直很焦灼,上次格兰瑟姆少将的话,明里暗里告诉他,他已经被盯上了,但是当初为了让自由联盟为他报仇,他把最宝贵的东西——他崽子的骨灰抵押了出去,如今自由联盟要求他完成三次任务,就把东西还给他,从此钱货两讫,再不相干。
之前安排信任的军雌,救助执行谋杀迪尤尔任务的雌虫算一次,这次发完空间坐标也算一次,只剩一次,他就能拿回崽子的骨灰,也不用再做这种让虫睡不着的事。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格兰瑟姆少将,这位同族长辈看了他许久,终究叹了一口气:“你还是诶”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军雌,“带去审讯室吧。”
克莱斯特垂下眼眸,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被乖乖带走,算了,大仇得报他这辈子也没有别的遗憾跟追求了,去审讯室老老实实交代全部事情。
自由联盟是一个已经存在很多年的组织,主要由被雄虫直接或间接伤害过的雌虫组成,他们并没有什么政治企图,毕竟社会环境在这,将雄虫捧到今天这个地位的,实际上还是雌虫本身,最终目的也是为了保证整个族群的繁衍。
自由联盟的成员深知,自己是撬不动这样根深蒂固的社会现象的,所以能做的只是在悲剧发生时,绕过法律与雄保会,为虫报仇,至少让那些死去虫的家属,下半生灵魂不再被仇恨折磨。
这个组织其实是一部分遭遇悲剧的雌虫,最后的去处,也是高压的雌雄政策下,仅剩的一点纾解渠道,以往除了雄保会对他们穷追猛打,各大军团实际上主打一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要不在他们头上动土,他们就静静观望,毕竟细究起来,里面的退役军团成员竟能占到大多数。
以往两方也算井水不犯河水,然而这次自由联盟不知道是不是猪油蒙了心,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军团的资源上。
众所周知,空间跃迁点坐标需要精细分配,不能被两艘舰艇同时使用,否则轻则相撞直接粉碎性毁灭,重则可能出现空间扭曲,这次克莱斯特泄露消息,虽然用的是秘密通讯器,但他那间疗养室病房的信号早就完全被监控了,消息一发出就被拦截了下来。
为了给自由联盟一个迎头痛击,告诉他们军团的胡子不能碰,上头商议过后没有阻止信号发出,反而将计就计故意将信号放了过去,还加了一个跃迁点空闲时刻表,故意留出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就为了在那个时刻,发出一架即将报废的军舰,与自由联盟的舰艇在空间坐标跃迁点相撞。
计划很顺利,但结果有点意外,那艘即将报废的军舰出了点问题,造成了难得一遇的星际磁暴,迫使这个空间点停运一周,造成了比较严重的经济损失。
原本对克莱斯特的判决,因为后果加重本就难以判定,雪上加霜的是,这事闹大了走漏风声,雄保会查到真相也就临门一脚的事,这事一出,简直就是主动将军团的把柄往雄保会手上送,雄保会现在找上门来,要求交出克莱斯特,如今双方就要进行会审,克莱斯特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