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雌虫绝对不敢跟雄主以外的雄虫如此亲密,所以契布曼已经成为了安加斯阁下的雌侍,这个念头让米路尔气得有些发晕,这浓情蜜意的样子,自己要怎么争夺安加斯阁下的注视?
冷静,你要冷静,米路尔深吸一口对自己说,家里目下无尘的雄父都被他搞定了,一个年轻的雄虫,没什么难的,想想雄虫最在乎什么?
沉思片刻,米路尔勾起嘴角,他发了一条简讯给疗养室的主任哈利法克斯:“我雌父让我给您带了东西,您能过来取吗?”
哈利法克斯出身低微,一路求学全靠米路尔的雌父克里斯托弗少将资助,在第四军团疗养室一路顺风顺水爬到主任的位置,其中也少不了克里斯托弗少将的照拂,哈利法克斯本身也是个极有感恩之心的虫。
因此米路尔见到他后毫不客气地开口:“契布曼中校受了伤,在疗养室应该要做一个全面检查吧?”哈利法克斯点头应是,米路尔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告诉他,“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晚上体检报告出来,我需要你加上一条,毒素可能对契布曼的生育能力产生严重影响。”
哈利法克斯一直在军团工作,军雌有矛盾一般都是打一架了事,他几乎没见过这样的手段,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生育能力,这对雌虫来说实在是”杀虫诛心,看到克里斯托弗少将的独子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哈利法克斯把这个词吞了回去。
米路尔看哈利法克斯脸色不好,想了想缓下语气:“只是说可能,毕竟是未知异兽头领的毒素,等过段时间我的事做完了,你再做一份新的报告,说之前的推论有误就是,不会影响你的前程。”
对米路尔一向有求必应的哈利法克斯,脸色凝重地点头。
晚间,巴塞洛缪折腾一下午,做了详细的体检,这会儿撑不住又睡了。
安加斯关了灯,在黑暗中坐下,一室安静中回想今天的经历,才突然察觉自己做了多匪夷所思的事,他居然结婚了,是因为巴塞洛缪的纯粹与决绝?是因为这个社会制度所迫,反正要结婚不如找个看得顺眼的?他忍不住抚上自己的心脏,悄悄问自己:“会后悔吗?”
年少时,每次遇事不决的时候,他的哥哥就告诉他,想想这件事能不能让你开心,如果还犹豫,那就想想,你做的这件事敢不敢大声告诉我。
想跟巴尔表白,不只是因为他勇敢、正直、有分寸、哭得还好看,还因为每次想起他,心情就会变得很好,有事没事都想去见见他,如果真的有机会把巴尔带到哥哥面前,大声告诉哥哥,“我娶了一个让我开心的外星人”,想必哥哥会哈哈大笑,然后夸自己干得好?
黑暗中,安加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能跟这样的虫结婚,真不是件坏事,而且他们还有漫长的时间,让喜欢变成爱。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安加斯整理了一下表情走了出去,是疗养室的哈利法克斯医生,他身后跟着医疗辅助机器人,看到病房的灯已经关了,他压低声音:“契布曼中校已经休息了?检查报告出来了,需要等他醒了再说吗?”
这话问得奇怪,安加斯皱眉:“检查结果有问题?”
哈利法克斯似乎有些为难,他招来机器人,打开检查报告:“您是契布曼中校的雄主,按照法律这件事必须告知您,这次的异兽毒素,有可能对他的生育能力产生影响。”看到雄虫眉头皱得更紧,哈利法克斯到底没把话说绝,“只是有可能,而且那头异兽已经运回来了,说不定很快能解决这个问题。”
巴塞洛缪有多渴望结婚生崽,安加斯是知道的,这对他来说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消息,“异兽研究成果出来之前,暂时没有医治方案?”
哈利法克斯摇头,接着他就听这个雄虫说道:“把这个检查结果从报告上删除,在研究成果出来之前,瞒着他。”哈利法克斯吃惊得看着他,忍不住问道:“如果研究成果出来,没法治疗呢?”
“那就到时候再说,何必让他多难受这么久。”安加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哈利法克斯一时怀疑起自己谈论的,到底是不是雄虫最看重的繁衍问题,不过也是,这个雌虫不能生,找别的雌虫生就是了,自认为想明白的哈利法克斯当着雄虫的面修改了报告。
回到病房的安加斯拧眉,他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若是巴塞洛缪一直不能生,雄虫保护协会可不会容忍自己只娶一个雌虫,他需要更多话语权。
安加斯不禁又想起了调酒制作信息素仿剂的事,跟慰问军雌这种可以轻易被取代的工作不同,能治疗无数军雌的信息素仿剂,可以将他和军团这艘大船,牢牢地绑在一起,这才是能让他站稳脚跟,哪怕面对雄保会也有抗争权利的底牌。
更何况他还需要挣钱,哪怕巴尔不需要,但他总不能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有蓝星人都知道,谈恋爱是一件多花钱的事,想要过得好他就得努力。
前世他的酒吧的常客告诉他,“男人要浪漫,而男人的终极浪漫就是有责任心。”安加斯看向病床上的巴塞洛缪,这会是他相伴终生的爱人,他得扛起作为男人的责任。
在疗养室用了药,安稳地睡了一整夜的巴塞洛缪,完全不知道他的雄主下了什么决心,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看书的安加斯,他傻乎乎地露出一个笑:“雄主,我想亲亲。”
我知道了我不能生蛋
巴塞洛缪之所以如此直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做梦,这梦实在太美,之前的婚约继承对象就是安加斯阁下,还被阁下当众求婚成为雌君,因此睁眼看到安加斯,他觉得既然这是他的梦,那便宜肯定要占够,直接吐露心声要亲亲,然后他才注意到,布兰登跟文森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难以置信又带点嫌弃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