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没回头,凉凉地应了句:“怎么,难道没有我,你活不下去吗?”
“……”
首领宰浅浅吸了口气。
“是。”
“妖怪本质上就是从执念中诞生的存在。”
“你猜……我是因为什么成为的妖怪?”
……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
“什么……时候?”
再次开口时,他嗓子干涩得厉害。他做了什么?难道现在的情况是因为他,才被创造出来吗?
首领宰没回答,轻轻抬起手,指腹滑过他的脸侧,压过他的下眼睑。没有遇到抵触,于是他微微凑近,温度相触,呼吸交缠。
……
太宰治懂了。
他曾经在夕阳下拉住一条想要二度自毁的灵魂。
那是一个终点。
也是一个。
心脏骤停
“你明知道,我不会因为可怜一个人,而答应他什么事。”太宰治干巴巴地说着词。
“当然。”首领宰始终望着他,眼里含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落入巷子的阳光斜斜地穿过他们,落在阴影里的那半侧脸下颌骨就显得很硬,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我就是你,我了解的。”
可是他表情分明难过死了。
太宰治用舌尖抵了抵上牙膛,他知道这会儿不能退步,一点点都不能,答应了一分,就会被得到一百。他们向来是这种肆无忌惮、得寸进尺的人。他一抬下巴,故意使自己的话听起来冷一点:“那么,你在做什么?”
首领宰一抬眸,霎时间阳光落进那双好看的眼睛,有琥珀色的光泽在里面游动,眉尖微微提高了点,看着有些忧伤,唇角却仍带着股浅淡的一触即散的笑意。
他说:
“让你可怜我。”
那一刻太宰治听见什么东西砰一下碎掉的声音。他慢了一拍才抬头,去看声音来源——原来是头顶一盏霓虹灯爆了。
他就这样抬着头,看那只熄灭掉再也不会亮起来的旧灯泡,心里无端想起一点和森鸥外的谈话,也想起森鸥外这个人。
控制狂。
他不可避免地联想到这种生物。有的家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控制欲爆炸,明里暗里下意识地引导他往右走,可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叫他往左的模样,仿佛往左这个选项真的存在。某种意义上首领宰真是继承了森鸥外太多东西,而且更加过分。
“你会可怜我吗?”
首领宰又问。
……
太宰治是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被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