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阿布多在心里补了一句。
“我教你这办法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疼痛,至于她的腿后面能不能恢复的好只能看明天的情况了。”
“还有。”阿布多不确定又问了一遍:“让你打点的事情多做好了吗?”
明日的治疗他需要将姜洄的腿敲断重?新?将其复位,这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他就?怕他治疗的时候姜洄叫的声?音太大?,让街坊四邻听到了,以为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不法勾当带人闯进来影响他治疗。
“放心吧,我已?经加派人手让人在暗处守着了,不会有外?人来的,旁边的人我已?经提前打点了,他们知道了不会过?来的。”
为了万无一失,他甚至在街头街尾都让人盯着,房头也布置了神射手,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直接捉拿情况紧急可以直接射杀。
言益交代完自己的布置对着阿布多问出了他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
“你问我为什?么不等到了京城再开始给姜洄治疗?”
“对啊,明明京城有更加方便优越的条件。”
阿布多冷哼一声?,让他扪心自问,“你真的能保证提供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好吗?”
之前在姜洄门口的事情他听了个七七八八,就?凭他们这么能得罪人的能力,仇家一个挨一个的得罪,回?了京城那虎狼窝还不得天天被人找麻烦。
姜洄的腿可拖不得了,早治疗早安心。
比武招亲你可知道有了软肋的后果
“呜呜呜……”
尽管姜洄紧紧咬着帕子,但巨大的疼痛还是让她的叫喊声穿过房门?落在每个人耳朵里。
王子凡卖力的按着姜洄挣扎的手,心里涌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这姑娘的劲真大,比过年?的猪还难摁。
旁边的安衡月也?是一头汗水,手里使着劲按着姜洄的脚,看着姜洄痛苦不堪的样子,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几天姜洄那么不安。
原以为她是怕自己的腿治不好?,担忧来着,现在看来阿布多的治疗过程才是最恐怖的。
“这都叫了一早上了里面怎么还没好??是不是阿布多不会治啊?潇湘你去多找几个大夫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是。”
她嘴上应着是,脚上却不带动的,而是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省得?二?人情绪激动的时候殃及到自己。
“啧啧啧……”
她在后面暗自咂舌,难怪阿布多会把?他?们全都赶了出来,真有先见之明!这在外面都这么激动了,要是放他?们在里面还不得?乱了套。
特别是阿布多,治疗过程本就劳心劳力,要是中途听?到言益刚才那句质疑他?医术的话,保不定?一口老血吐出来,到时候姜洄就得?拖着两残废的腿来救人了。
临近下?午,阿布多带头从?里面走?了出来。都是习武之人,各个精神抖擞的进去现在却像是被人抽走?半条命似得?,甚至还没有阿布多这个老头来的精神。
“她怎么样?”
“老夫出手自然药到病除。”
言益正欲进去看看,被阿布多喊住:“她恐怕是要睡上个两三日?,你现在进去也?没什么用,再?说我在里面点?了镇痛的药香,你这一推门?进去,全散了,她要是痛醒了全是你的错。”
被阿布多这么一说,言益也?不敢再?上前。阿布多看他?这像无根浮萍不安的样子主动给他?找了个事做。
“有一批药材马上到港口了,你带人去接一接。”
“姜安。”
姜安召来一个下?属,将事情转给了他?。瞧他?们这样子是一个都不想去了。阿布多无法只能不断强调这批药材的重要性。
“阿洄的腿重新接上很容易,最难的是后面的恢复治疗,那批药材中有一味药极为难找,要是没了,她的腿也?没了,所以,你们两个亲自去,确保万无一失的给我带回来。”
一听?到有关姜洄的腿,两人瞬间不淡定?了撒开腿就开始往外跑。
日?头将尽,日?光变得?没有那么耀眼炽烈了。
阿布多看着阳光下?向外奔跑的两道背阴忍不住感叹道:“没有想到有一天老夫还能亲眼看见他?有一副人样的时候。”
阿布多认识言益的时候,言益早已凶名远播在朝堂站稳了脚跟,。而王子凡他?们却有一种如见故人的感觉。
在没有卷进朝堂这些破事之前,言益也?曾是个向往一骑白马醉春风,挽剑摘花献月光的少年?。如今却只能戴上典狱司督主的那张破面具,伪造出一个人人惧怕的嗜血阎罗的形象。
“几位,还是先去吃饭吧。之后还有的忙呢。”
和其他?人不同,她和姜安是陪着言益一路成长过来的,所以潇湘不太愿意回忆那段不太如意的岁月及时开口打断他?们。
晚间时候,言益取回药交给阿布多制成药泥之后,他?才有机会跟着阿布多进去看一眼。
他?刚刚拉起姜洄的手时,发现那双修长漂亮的手上布满了
细小的老茧和伤疤,掌心干燥粗糙手背上也?有些许划痕。
“我是不是对她太狠心了?”
京城寻常人家的姑娘,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是极为注重保养的。
阿布多专心上药,等绑好?布带打好?结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你们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抱怨?”
阿布多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吃了很多苦,但她不能抱怨,也?不能提。她只剩下?一条命了,若是吃不了那些苦,所有一切都会化为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