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江莫寒坐直身子,表情淡漠,语调像是在说一件跟他无关的事,“他跳崖了。”
容宁嘴角下弯,环住江莫寒的腰肢,侧脸贴在他胸膛,手轻轻拍着后背安慰。
江莫寒轻笑,“阿宁不用担心,我没事。”
本来就没有感情可言,江河是伤是死,对他来说好像都一样。
“就是委屈阿宁了,还想一起度蜜月的,阿宁不会难过吧?”江莫寒捏了捏容宁后颈,反过来安慰他。
容宁毛茸茸的头蹭着江莫寒的脖颈,“以后有的是时间,先回家吧。”
“嗯。”
返程坐的私人飞机,他们到达京市是第二天早上,异国领证之旅匆匆结束。
江莫寒安顿好容宁,独自去了江家老宅。
老宅偏房一处年久失修的阁楼里,江老爷子歪在藤条椅子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小窗外的春景。
外面的景色美好,江老爷子却觉得无比孤单和落寞。
从他说出江莫寒身世的那天,他就把自己关在这里,是打算孤独终老了。
江莫寒推开房门,“咯吱咯吱”的响声异常刺耳,屋里因为长时间没有打扫,散发着一股霉味,阴冷阴冷的。
“爷爷。”江莫寒从身后叫他,淡淡地没有感情。
江老爷子没有回头,却被江莫寒的称呼愣住了。
他纹丝不动,沉了沉气,声音颤抖地说:“江河跳崖了……”
江莫寒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调子清冷,“嗯,我知道,您跟底下的人说过。”
可他想知道的不止这些。
神仙弟弟
“你的生母被我海葬了……”说完,江老爷子突然自嘲一般冷笑,“到这时候还要美化自己,真是老不死的。”
“说是海葬,其实就是把人烧了,骨灰丢海里。”
“让那个人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江莫寒眉心骤紧,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双手用力蜷缩着,眼底的愤怒和悲怆不停地翻涌。
这就是他查了几个月都没查到生母下落的原因。
她死后连个墓碑都没有。
死了都不能入土。
“江河昨天过来求我,他说他放不下。自打你生母死后,这是江河第一次跟我说那么多话,第一次求我。”
江老爷子始终背对江莫寒,一句话要缓好几口气,声音渐渐哽咽,“我儿去找他相好了……”
“他跳崖了,我的大儿子要没啦……”
“我犯了大错啊!我以为让她消失,江河就能回心转意,我错了,错了呀!”
“……”
江老爷子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想起,有时咬牙切齿,有时极度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