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望了容宁一眼，少年目光中隐隐绕着些雾气。
这是在怪他私下调查？
他对别人毫无情分可言，可能算得上叵测，但对容宁，或许不是。
“不知道……”良久，江莫寒垂下眼眸，淡淡地说。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容宁追问，调子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郁气已悄然爬上心头。
江莫寒把沾了血的毛巾丢进垃圾桶，缓缓起身，盯着容宁的眼眸神色渐暗。
“我送你回去。”说着，伸手就要去抱容宁。
他说不清楚，就算说可能也是越描越黑，所以选择了逃避。
“不是‘有问必答’吗？”
江莫寒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这句话他确实跟容宁说过，但有些事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他眼底如墨不辨情绪，半阖的眸子敛起，思绪纷扰而言其他，“累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见江莫寒扯开话题，容宁恼了，拍开江莫寒的胳膊，翻身面向沙发里侧，双手抱在胸前，瑟缩成一团。
气他不坦诚，气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要接近顾晏。
容宁眼眶发酸，鼻子也闷闷地不舒服。
身后站着的江莫寒没有动静，许久，容宁身上落了件大衣，很暖，随后就听见一道关门声。
容宁攥着衣角，筋疲力竭地微声叹息。
大概十分钟后，容宁被秦屿接走。
一路上，容宁情绪很低，车里气氛怪怪的，平时喜欢打趣调侃的两个人，这会儿半句话都没有。
后视镜里，容宁裹着江莫寒的大衣，蜷缩在角落。
秦屿心疼，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公寓，自作主张改道把人送到了容楚轩那里。
容宁也没有不乐意，下车后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幽幽上楼。
来之前，秦屿跟容楚轩打过招呼，家里有人。
容宁进门后，直接忽略容楚轩和梁宸，径直往客房走。
容楚轩知道他的倔脾气，别人劝没用，除非自己想明白，所以谁都没有去打扰。
大概11点，梁宸才过去敲门。
“别管我！烦！”容宁头上捂着被子，声音发闷，显然还在生气。
“我可没工夫劝你。”梁宸又敲了敲门，语气不冷不热，不紧不慢，“我老公做了鸡蛋面，吃不吃，不吃我喂狗了。”
“不吃！”
梁宸没惯着他，转身就走。
里面的容宁没听到梁宸接下来的话，反而觉得稀奇，皱着眉掀开了被子。
门外真的没动静了？
不可思议……
半晌，容宁从房里出来，身上还是那件带血的白衬衣，梁宸瞧了他一眼，满眼的嫌弃，“洗澡去，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