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压抑着怒气:“把二太太叫来。”
王氏听到传话,捏紧了手里的佛珠,她已经收到信了,事情没成,贾琏已经考完县试了,结果还没出来。
这让她很遗憾,但她也不着急,又没有证据,贾琏运气不好出了点意外,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嫁进贾家多年,为老国公守过孝,为贾家生了二儿一女,娘家二哥贵为京营节度使,不是什么脏水都能泼到她头上的。
所以她有恃无恐。
她这态度史氏哪里看不出来,她被气笑了。
当家太太当久了,就真当荣国府是她做主了?
“我昨日做梦梦到了老国公,他挂念政儿,老二家的,你替老二抄一些《孝经》,抄好了给我,我在佛堂烧给他,至于你手上的事就先不用忙了,让老大家的和珠儿媳妇一块管着。”她说着,就有人捧着一些空白册子出来,看那高度,王二太太这个不识字的至少要抄几个月。
王二太太脸色顿时青了。
让她抄书?
她抄出来的书能看吗?
烧给老国公这确定是孝顺不是折磨?
这不过是她故意惩罚自己的手段!
偏偏她是婆母,一个孝字压下来,容不得她说不。
王氏咬牙应下了。
她一走,史氏就摔了杯盏:“不识好歹!”
琏儿也给老大的写了信,老大那人越来越混不吝了,他要是怒火上头闹起来,场面还能看吗?传出去他们荣国府就要成为笑柄!
罢了罢了,还是要她这把老骨头操劳。
“上一碗热茶来,再去叫大老爷。”
她这一出声,自她摔了茶盏后就落针可闻的屋内气氛才流动起来。
贾赦是带着怒气来的,走的时候怒气消失了,神色还有些萎靡,虽然他从老太太那里得了不少好东西,但心里这口气没出,实在高兴不起来。
王氏得知老太太的私库开了,被贾赦拿走了不少好东西,脸上顿时就不好。
她早就把老太太的私房当做二房所有物,这些东西送出去了,跟挖了她的肉一般,咬牙拿笔临摹抄书。
周瑞家的在旁边看着,想要代劳,王氏冷笑:“老太太要检查,要是你们帮我抄了,她就敢给我没脸。”
她自己没脸不要紧,总要顾及珠儿元春他们。
不然她早就吩咐下去了。
周瑞家的跟着叹气,做足了想代劳却没办法的姿态:“那太太,接下来我们还要……”
王氏沉默的抄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暂时别动,琏二能不能过县试还悬着。”
周瑞家的内心松了一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二少爷经历了这些,考试肯定不能专心,平时他学业就不太好,能过县试的可能太小了。”
这话说出了王氏的心声,她叹了一口气:“可惜了金陵的人手。”
金陵是老太太的自留地,她在那边好不容易才安插了几个人,如今多半要被老太太清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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