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边,要去掀他被子,他却在里面压得死死的:“流景,你出去,快点。”听他着急的声音流景不由得更疑惑了。
“到底怎么了?快让我看看你。”他这样子绝对不会是害羞,而他语气透露的害怕与着急,着实揪着流景的心。
“我没事,你快点走,我求你,快走。”他这一声求,让流景惊在当场。
艳骨有很多办法让流景离开,却说了求,究竟是什么事,连他都不能知晓?正疑惑伤心着,一道红色暗流却从被子溢出,接着是浓郁的腥味。
见这血红,流景更是惊了何以他会流血?流景伸手就去揭被子,艳骨拽的紧,拽来拽去还是不动分毫:“艳骨,你别赶我走,我求你让我看看你,我怕,你流血了,让我看看。”急着急着,流景眼睛都红了。
艳骨来不及回话,剥皮的痛再次引发,艳骨的□□更是密集:“我没事你出去出去好不好?”
由于害怕急红了眼,被子被血浸透的痕迹更是宽,这流血的速度,要相信没事他流景就是真的傻,被子半天拽不开,只好用了术法,艳骨此时虚弱,哪里抵得住,被子消失的那刻,他也是惊了,反应过来时,双手捂着脸,双腿蜷缩,嘴里一直念着你别看,你别看。
流景不知此时究竟是什么情形,艳骨身上无处不在出血,他的身下,已经是一片汪洋血海,他双手捂脸,原本白皙的手背,如今也是鲜血溢出,就连发尾都在滴血,这是怎么回事?浓郁的血腥味冲刺着鼻子,流景双腿一软,跪倒在床边。
艳骨的声音像是哭了,他一声声喊着:“快走,我不要你看见我这样子,你走,我不想见你。”
要如何走?双腿已经没了力气,这时候更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流景只是傻傻的去抱他,抱得自己一身血:“艳骨,你哪里疼,哪里在疼?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好,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我要怎么做?”
眼泪不可抑制的涌出,可落在血海里也淡化不了那鲜红,艳骨依旧捂着脸,在被子消失的那一刻,他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尊严,说话都没了力气:“你只要从这出去,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你要我怎么出去?你这样”流景哭着喊着:“别赶我走,艳骨,我好怕,我心好疼,艳骨,艳骨”
艳骨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一次流景也是无意间看见这副模样,可是却吓得当场昏死,那时候是艳骨消了他那夜的记忆,也是那时艳骨终于明白,表面有多么美好的自己就有多么丑陋,有这不可见人的一面,可是今时,他的怀抱,双手颤抖,却阻挡不了的温暖:“流景,你不怕吗?”
流景狂点头:“我怕,我怕你死了,艳骨,你告诉我,你会不会死”说着说着,唔唔唔的哭了起来。
艳骨轻笑,嘴巴也在流血,全身都在流血,浓郁的血腥味:“若是我这时死了,你还会不会跟我走?”
“你死我也不会活着,可是艳骨,你不能死,我还没跟你过够,你不能”流景将额头贴在他的手臂上,却传来温热的感觉,那是他的血:“你不能让我没享受够就死了,还有莨栾,他还没找到木溪,你能放心下他吗?”流景怕劝不回他,忙搬出莨栾。
艳骨听着,痛苦的□□,却笑了出来:“流景”他说:“那你敢看我的脸吗?”
流景抬起脸,艳骨也松开了手,以往的无双面容,此时只剩满脸鲜血,这是恐怖的一幕,他的身上无处不在出血,粘稠的腥味,脸上的五官,仿佛七窍流血,每个毛孔都在不断的流出,流景抬手,颤抖的捧着他的脸,拨开血雾,颤抖的亲他,却亲了一嘴巴血,仿佛察觉不到恶心的咽下,在他被血覆盖住的双眸注视下,流景亲了他的唇,亲了他的鼻子,他的眉心,他的额头:“我不仅敢看你,还敢亲你,你快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疼,才能不流血”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涌,顺着脸颊滑落。
艳骨扬起唇,笑的一塌糊涂,看也看不清,语气却是没了阴郁,多了丝雀跃,却依旧虚弱:“亲我,亲我就不疼了。”
流景就真的亲他,尽管亲的都是血,可也咽下,缠着他的舌,一点都不敢松懈,怕自己一旦松懈,他就不在了,流景跪在地上,从他身上流出的血沿着床而下,浸透衣衫,染红了身体。
等到不亲他了,流景就抱着他,抱得紧紧的,抱得艳骨都嫌弃了也不敢松开,流景跪在床边,好久好久,腿都麻了,艳骨身上还在流血,眼泪一边掉,却一直安慰艳骨说他在。
艳骨在笑,说流景傻,这时候他还笑,还笑的出来!
艳骨笑累了,就睡了,流景怕他不醒,就一直睁着眼看他,看的双眼不敢眨,最后脸僵了,动弹不得,他流血流了好久,房间里都是血腥味,刚刚亲他,连自己都不知吃了他多少血,这样也好,安慰着自己,他有血在体内,流景想着。
可后来不知怎么昏了过去,艳骨的血也没再流,身上的痛楚渐渐消失,艳骨缓缓睁开了眼,感觉到胸膛有重量,抬眸看是流景压着自己,房间还有血腥味,艳骨捏了个法,连着身下的被子,都被清理干净了,倒是他身上还有血迹,艳骨躺了会,精神好多了,捏法弄了温水,为两人清洗了一番,被热水浸泡后,身体回温,艳骨仅着里衣,抱着流景在床上躺着,他哭的双眼红肿,艳骨的手指在他眼睛上轻轻按压着,想着刚刚估计又将他吓到了。
不过艳骨想着他之前举动,虽然剥皮的痛一直在折腾着他,可是莫名的却减轻了许多,艳骨亲吻着他的发心,身上还痛着,心却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