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骄发了59秒钟的语音羞恼地让卢昭停止她糟糕的脑补,并表示阮越已经回家了。
卢昭:哦,明白了,独守空闺的老哥因为太寂寞而暴躁。
她当然没有再进行火上浇油的发言,卢骄又没好气地问她刚才到底有什么事,卢昭才终于把她和阮越被人误会的事情说出来。
末了她还体贴地提醒卢骄,记得早点睡,不要被这种事情气到睡不着觉影响明天的考试。
卢骄气得牙咬牙:他能不生气吗?
他在关了灯黑漆漆的房间里,一个人闷上被子在宽敞的床上滚来滚去,寻思着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宣誓主权”,而不会又被当作一次整活。
不过,过了两天卢骄就没有心思想这个问题了,高三进行的模拟考,他史无前例地考了一个比预料之中要低很多的分数——他考砸了。
……甚至卢骄也说不清,到底是他乌鸦嘴了,还是这得算是卢昭的锅。
卢骄的考砸,是相比于高三以来自己的成绩而言的。最近的几次大型月考,他的成绩一直都稳定在全班前二十名的范围内,甚至擅长的科目在每一次考试中都有明显更进一步的趋势。
按他和阮越的估计,这次考试考进全班前十名的机会都很大。
但是摆在他面前的成绩条显示了班级排名是35名,每一科的成绩看起来都那么惨不忍睹。
霍扬和其他若干损友表现出了人的悲欢是如此的无法相通——毕竟哪怕他们卢哥考砸了,这班排级排也都比他们靠前,实在让人无法产生共鸣而同情。
阮越倒是一定可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高三三班的学生都感觉班长看起来特别不高兴,明明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气压却好像要更加低得夸张,连拖欠作业的“惯犯”,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他的成绩单保持着一整行漂亮的数据,除了稳定的全级第一,甚至又突破了七百分的总分,据说全级第二也才考了区区六百九,对他望尘莫及。
卢骄与他的距离相去更远了,本来眼瞧着两人总分差距只有几十,争取再往前的机会很大,此时眼看着又拉远了。
拿到成绩单后,两人一直没有机会单独交流,一直到班里同学传话:“卢骄,老张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卢骄没看向那个同学,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阮越。阮越看起来在做题,心思却好像全没有在上面,也正好和他对视上了。
阮越率先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卢骄声音难免消沉,“班主任只叫了我,我自己过去吧。”
他说着已经起身了,阮越似乎也想跟着起身,却被卢骄直接按住肩膀制止。
不知为何,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却让两人愣怔了下,卢骄猛地把手缩回去,有些心神不宁,只说:“你不用过去,我能解决的。”
阮越也没有再坚持了。
只有带话的同学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怎么两人看起来好像如临大敌的模样。
卢骄过去的时候,班主任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做着ppt,卢骄瞄了一眼,就看到“平均分”之类的字样。
他想起来,高三以来,每次月考之后,班主任都会开一个线上家长会,和家长反映一下这阶段班里的学习情况。
这次看来也不例外了。
他知道班主任找自己谈话,不外乎就是因为自己成绩下降的事,要来“算账”他和阮越谈恋爱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班主任会做什么,如果和他爸妈说就算了,要是告诉阮越的父母——阮越的父亲看起来对他要求很严格,说不定会骂他。
卢骄一想到这,没等班主任说话,就直接开口交代了自己的“底线”:“张老师,你不要和阮越爸妈告状好不好?他没有被影响成绩,这次依然考第一。”
班主任瞪了他一眼,开口:“你还知道影响成绩啊?”她抬眼示意了下,让卢骄把隔壁的椅子搬过来,等他坐下。
卢骄连被要求来办公室做作业那段时间,都能因为混熟了宾至如归的自在,此时坐在椅子上却乖巧拘谨得像被第一次叫来办公室一样,肉眼可见的紧张。
才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哪怕心里觉得自己成熟了,细微的表情都瞒不过和高中生打交道十几年的班主任。
班主任看着他这模样,语气倒是放软了几分。
“说一下,这次考试是怎么一回事?”
卢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几分:“就……没发挥好。”
他不免沮丧低沉,似乎连乱翘的头发,都好像因为情绪而低垂下几分。
班主任追问:“怎么会没发挥好?那两天身体不舒服?还是遇到什么事?”
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可能性,如果随意编一个不可抗力的因素,也能隐瞒过去,但卢骄只是摇头。“……都没有。”
有些谎言能欺骗旁人,却无法骗过自己。
班主任看着他,在沉默片刻后开口:“我并没有打算给你们请家长,也不想做拆散鸳鸯的‘恶人’。”在卢骄有些惊讶的眼神中,她缓缓地说,“你们在一起之后,你的成绩才开始变好,说明谈恋爱并没有对学习产生不好的影响。”
卢骄张了张嘴,想说班主任误会了,他们还没有交往那么久的时间。
但是也不算老张误会,他就是从产生了“想要追上阮越”的念头开始努力学习的,而且他们在一起之后确实还经历了期中考,那会卢骄班排名还进步了三个名次。
班主任接着问:“那这次为什么考砸?你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