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纶从没这么丢脸过,公开处刑一样。
料想图书馆地界就在附近,离东院也不远。
顾容与会挑冷清的偏僻角落偷闲,倒确实是他的习惯。
他挑不出一个错来。
人家先坐在这看书,身影被花丛和柱子挡住,他不自己撩开花丛,纪纶还真现不了他。
可——
他明明可以继续当作没看到没听到,却偏要笑出声来笑话他。
这就是他的不是了!
可恨。
恼羞成怒的人气呼呼走远,顾容与收回三分餍足的目光,落回书页。
心神似是被那残余的欢愉影响,书上的字再也看不进去一个。
指尖轻点书封,顾容与干脆合上书,起身离开。
回修文馆的路上,碰到委屈兮兮哭诉的常雍:“少主!你能不能不要再乱跑躲起来,让我们好找,呜……”
重胤的面瘫脸在旁煞有其事叹气。
唉。
有个不省心的少主,真是烦人。
……
迈入教学楼,纪纶远远就看到窗台下晃荡的双脚。
一张纯真无邪的漂亮脸蛋回过头对他笑,“班长,你迟到了哦。”
“是是是,我记过。”纪纶应得敷衍。
这个前阵子一直被关在家里,这两天才被放出来的陈辰,刚收获自由,就火办成一件大事。
他把那几天收留衡弥生在家里的女孩处理掉了。
纪纶当时听到这句话,头毛没炸。
随后知悉,陈辰只是叫人将那女生一家送离都,到外省一个地方居住,依旧余悸难消。
那个女生不过是衡弥生刚来都时,在街头斗场闲逛时认识的。
要不是红柚跟她是初中同学,又住得近,还真不能现她家里多了一个人。
陈辰不会连这种醋都要吃吧?
这个死变态。
回头还要担心衡弥生惹到他,纪纶只能昧着良心劝慰衡弥生不要介意。
五月家里穷,陈辰把人送走会给人一大笔钱,至少能保证生活不是。
衡弥生强颜欢笑,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的班长,我就是觉得,我还是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
身后陈辰一瞬间扭曲可怖的脸,宛如恶鬼。
自那天以后,衡弥生单方面跟陈辰绝交。
平时不是埋头读书,就是一心练功,极少搭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