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火热视线从四面八方汇聚他一身,当下心口微沉。
这是将整个新阳师生都叫过来了吧?
放眼望去,大礼堂满满当当坐满了学生老师,东西两院的制服泾渭分明。
最前排分别是关切望来的宫璟等学生会成员,和以顾容与为那群眼露兴味的继承人们。
而主席台上,那个秦王城的白面男人,急不可耐一声呵斥,似威严法官猛然敲响了惊堂木:“纪纶,你可知罪!”
“我有什么罪?”他不慌不忙的语调,“如果说擅闯他人宿舍,随便自放自取找出来的一个证物,就能凭此给人定下罪名,那这世界上的监狱只怕关不下这么多罪犯。”
“呵,伶牙俐齿,这分明就是从你寝室里搜出来的!”
赵成高撩开手下送上来的托盘黑布,光芒璀璨的珠宝,“海洋之心”项链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秦王城将它送来都展览不久,在座师生无不惊叹过它的美丽,记忆犹新。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贼,我们城主特特献给长大人的心意,竟然差点被你偷去,你实在罪孽深重!”
纪纶不为所动:“既然如此尊贵,我有什么本事,能在安保重重的博物馆窃取到它?谢谢你,这么高看我。”
礼堂轰堂大笑。
赵成高用力拍了拍主席台:“我管你如何偷窃的!东西是在你宿舍里现的,你就是小贼!”
刚静下来的礼堂顿时哗然。
这是强辩不成就胡搅蛮缠了啊。
赵成高还在那强词夺理,试图给他扣上偷窃国宝的帽子。
纪纶掀掀眼睫,环顾四周。
眼下这个场面像什么呢?
——像法庭。
主席台上是犹如审讯犯人的赵成高,底下的听众席是看客。
他站在他们之间的空地上,左右无人,前后无依,看起来就是被告席的犯人。
他头一次如此引人注目,这也算帮他另类的出风头了?
搞出这么大阵仗,看来赢肆是决计不想让他好过了。
纪纶想让他被告上法庭,赢肆就让他先身败名裂。
今天赵成高就是指鹿为马,他也得认了。
这样想着,纪纶脸色却无难看,唇角反而流露一丝笑意,目光从始至终沉静如水。
赵成高一腔难听的言语攻击,仿佛打在一团棉花上。
还好,他还有后手。
赵成高得意地眯起眼睛。
像是窒息般,纪纶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在场新阳学子迎来两个不之客。
“你还是这么擅长颠倒黑白,牙尖嘴利啊,纪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