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纶,你是对他生气了吗?”罗锣小心翼翼凑过来。
“没有,”纪纶整整练功服衣襟,“我没有生气。”
罗锣:呵呵,他怎么就不信。
纪纶:“真的。”
他不怀疑顾容与的洗脑功力,那家伙总是有那样奇异的魔力,使所有人信服。
单纯的衡弥生在顾容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当然,在他面前也一样。
所以他没有资格对衡弥生愤怒。
一切都是演的,他终究亏欠衡弥生。
不管衡弥生的选择如何,他的初衷是好的,他的心胸与仁爱,是常人无法理解,也是他不及的。
他只是一个卑鄙的政客。
无耻地利用一个少年的仁心,为了谋得一个出头的政治资历。
这份卑鄙放在衡弥生面前显得更加丑陋。
因为衡弥生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
也正是他的这份善良,让他一直处于纠结痛苦之中。
衡弥生不像他的父亲,华雄是一个大侠似的英雄,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为了惩恶扬善,他的利刃会毫不犹豫出鞘。
如华雄这样的大侠,既要有仁心,也要有杀戮之心。
可正如季姝少了母亲的美貌,衡弥生也少了后者。
“那……”罗锣犹豫道,“你还要做下去吗?”
“当然。”纪纶毫不犹豫。
愧疚归愧疚,谁都不能阻碍他爬上去的路。
罗锣:……所以纪纶还是那个面善心黑的纪纶?
他白担心了!
……
东院,古色古香的训练馆。
常雍和重胤如常守卫在门口,忽然室内爆一阵畅意大笑,在空荡而偌大的训练馆内显得格外瘆人。
“少主是疯了吗?!”常雍脸色一变。
那个矜贵优雅的顾君,何尝有过这样的大笑。
“你才知道……”重胤嘀嘀咕咕,顾容与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还未说完自家上司坏话,身子突然往后一倒。
常雍从后面一把揪住他领子怒吼:“就算少主神经病失心疯也不是你偷窥的理由!”
这个没大没小大逆不道的死面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