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您在主席台上才辛苦了。”全程坐主席台上有什么辛苦,纪纶不无含酸带刺。
就因为顾容与的出身,就能坐在他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人家还不稀罕,从头到尾百无聊赖的神情。
顾容与鸦羽般的眼睫一掀,暗沉气息逼近:“你在讽刺我?”
纪纶被他箍在手臂间,只差把白眼翻上天灵盖。
东院弄出个挺像模像样的排场,其实真心无几,说起来也不过是喊了两句话。
他们学生会累死累活准备这么久,也没见得夸。
仗着坐在高处,顾容与看不到他的眼球,纪纶白眼翻得百无禁忌。
突然下巴一凉,顾容与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纪纶:??!
他在干什么!
他震惊在皮肤的瘙痒感中还未消化,顾容与已在他身前屈膝蹲下去。
纪纶:“……????”
惊愕彻底失语。
肇事者却毫无所动,坦然捏住他一条腿,脱下了他右脚的军靴。
“看起来,你对我的坐享其成很有意见,不愧是学生会忠心耿耿的优秀代表。”
“不过……”顾容与抬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讥诮之意溢于言表。
“如果你真的那么忠诚的话,今天站在最前排激情呐喊的人就应该是你。”
“你疯了!”纪纶被捏住脚踝的腿差点反射性蹬出去。
顾容与这家伙。
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场上明明上千号人,竟然注意到了他。
就像独属于主角的关注,令人意外,又滋生一丝莫名的隐晦情绪。
他当时的呐喊,确实不那么上心……
仿佛群狼中的一个异类,本该随大流一起咆哮,却偏偏萌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错觉。
顾容与眼疾手快,握住了那只胆敢踹向他鼻梁的脚。
他漫不经心抬起的红眸里面,是对他心思的完全洞察。
“我只是……”被这双眼睛这样看着,纪纶突然生起了倾诉的欲望。
他只是不喜欢那种被长轻易煽动的氛围,好似全员都变得盲目热血上头。
他没有想到是某个人的问题。
他更愿意归结为对战争的厌恶。
战争,不是看起来那么热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