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他的视力依旧惊人。
一只精致白皙的小脚丫,放在墨色暗纹绫被面上,圆嘟嘟的脚趾非常可爱,让他有一种想要把玩的冲动。
八月的夜晚,天气凉了,但是元婉如裹得太密实了,身边又多了一个阳刚的男人,不知不觉就有了闷热的感觉,迷迷糊糊中,她才往外探了一只脚。
她的脚在被面上蹭来蹭去,像只调皮的小白兔,换了两三个角度,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才安分不再动了。
陆江年却被她蹭得腿心发痒,浑身如绷紧的弓弦,不争气的地方,已经……
他双拳握得青筋凸起,真想把这个酣甜入睡的女人,收拾一顿。
她知不知道,不能随便点男人的火,点了火就要负责灭火!
他闭上了眼睛,沉沉呼吸着……
终于,压下了心头的欲望。
叹息一声,他伸手抓住她的脚踝,想要将她的脚从他身上挪开。
他厚实的手掌刚搭上去,那滑嫩得像乳酪一样的触感,却叫他舍不得放开了。
她惹了火,又不管,他摸一摸她的脚,不过分吧?
陆江年曾在不经意间,见过农家妇人光脚下地,但是,那些农妇们的脚,和元婉如的玉足,完全不一样。
手里的纤足,比羊脂玉还要嫩白,透着莹莹的亮光,绵软温柔,像是没有骨头,他细细摩挲,爱不释手。
从来不知道,他仅仅因为一只软绵绵的小脚,就心猿意马。
元婉如睡梦中,觉得脚痒痒的,以为有蚊子咬她,“臭蚊子,走开!”
她不耐烦地甩了甩脚,差点一脚踢在陆江年的某处,让他成了太监。
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哪里还敢有半点旖旎的心思,黑着脸看着闷头大睡的女人,气得咬牙切齿,低声骂了一句:“笨女人,差点害自己守活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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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元婉如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陆江年也不见了踪影。
外侧的被子已经叠放整齐,放在她的脚边。
她起身洗漱,想起昨夜,好似有蚊子扰人清梦,“留枝,今天夜里熏一熏蚊子才行。”
留枝吃了一惊:“天早就凉了,还有蚊子?”
元婉如点点头:“估计还有一两只,反正熏一熏,省得今夜又飞到帐子里。”
吃过早膳,她带着留枝和许婆子,出门去了。
明天曹兰欣就要带着梁雨淞去红袖坊了,今天她要去勘察地形,制定计划。
忠勇侯府的马车,一路朝春明街而去,停在了春明街上的喜记茶楼。
喜记茶楼的左侧,是仁济药铺,右侧,则是红袖坊。
上一次,留雁帮她去仁济药铺抓药的时候,正巧看见,红袖坊门口聚集了好几个壮汉,围殴一个十七八岁男子,男子被打得遍体鳞伤,肋骨都断了两条。
仁济药铺的掌柜,好心抬了他进来医治,才保住了一条命。
留雁好奇询问之下,才知道,男子家是经营布庄的,红袖坊常年在他们家布庄拿货,一直不曾给钱。
小本生意,本就艰难,加上男子家里父母都病了,没钱看病吃药,他才找上红袖坊。
那红袖坊是蒋家的产业,仗着蒋家欺行霸市,低价收购布匹,甚至强取豪夺,不花一分钱就侵占别人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