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脸平静,看着马震:“孤查过,你是七年前,孤从玄哲宫迁居东宫的时候,被分派过来的。”
“这些年,一直守分安常,年近三十,却未成家。”
“看来,一开始,你就是别人的棋子。”
自从查清楚马震的来历之后,陆江年已经明白,很难撬开马震的嘴了。
不管今天算计元婉如成不成功,只要马震被抓住,那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马震知道结果,他活不成了,如果陆江年手中没有能够威胁他的东西,他是不会开口的。
元婉如款款走了过来,陆江年张开手臂拦着她:“地上有血,过来做什么?”
太子挑眉,这么紧张?
陆江年这么一个战场上的杀神,血对于他而言,有什么稀奇的,但是他却生怕玷污了元氏?
这还是当初,找他喝酒解愁、不想成亲的陆江年吗?
元婉如停下脚步,看着马震,说了一个句:“你不怕死,但是如果你心爱的女子知道了,你竟然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情,你说她会怎么看你?”
马震眼皮动了动,却没有抬眼看过来。
她依旧轻声细语,说了一个名字:“芳明,是她吧,你的心上人。”
犹如尸体一样挂在架上一动不动的马震,听到这个名字,猛然抬头,眼神凶狠看着元婉如:“你怎么……”
他意识到什么,又忽然紧闭嘴巴。
元婉如轻笑一声:“天道昭昭,你害了别人,难道以为你的事,就能瞒天过海吗?”
“马震,你这条狗命,自己先好好留着吧。”
“说不定,有一天,你的那些秘密,能救她一命。”
太子听出了她的意思,也知道再问下去不会有结果,便让人把马震押了下去。
陆江年好奇地问:“这个芳明是什么来历?”
元婉如摇摇头:“马震在那屋和彩蝶那个的时候,我听到他喊了这个名字,其实他说得含糊,我听不太清,刚才我就是诈一下他。”
“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发音我说对了,具体是哪两个字,就看你们能不能查出来了。”
亏得她放了一半致幻剂在那香炉里,马震拿给太监的时候,应该吸进了不少,所以他大概是把彩蝶,看成了他喜欢的“芳明”了,才会情不自禁喊出了这个名字。
她之所以跟来,就是想通过马震的反应,试探名字对不对。
这个名字,说不定日后是一条重要线索。
陆江年一张俊脸拉了下来:“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居然听那个……”
她可是个大家闺秀,那些淫声浪语,是她能听的吗?
却见她满眼调侃看着他:“我自己听,也没那么尴尬,你可是跟十几个人一起听的,这趣味,我是望尘莫及。”
陆江年气结:“我那是以为你中计了,后来我知道里面的人不是你,我已经立刻掉头走人了,根本不存在你说的那种‘趣味’!”
元婉如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好像陆江年真的已经转身走人了,站得离厢房比较远。
她一脸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不在里面?”
陆江年想要说什么,才发现太子这么大一个人,还杵在这里,兴味盎然,像看戏一样看着他们。
他立刻转移话题:“不说这些,殿下,让人把那宫女和太监带进来。”
太子揶揄地问:“别啊,你急什么,我也想知道,你连门都没开,又怎么知道里面的人,不是你夫人呢?”
陆江年非常不给面子地哼了一句:“问天去。”
太子哈哈大笑,他有预感,陆江年这颗石头心,只怕要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