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认出了老太太，不过老太太却对南哥是一点印象都没。
“咩谁啊？”
老太太有些紧张的问道，毕竟身材魁梧的南哥往门口一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恶霸来讨债一样。
“大娘，我，阿南，燕子呢？”
南哥一看老太太认不出自己，忙挤出一张憨憨的笑脸，十一年前的他，这张臭脸可没少在老太太的面前晃悠。
还别说，换了副表情后，老太太身子往前凑了凑，然后目光紧聚的看着南哥，随即用颤抖的手指着南哥嘟囔道：“我晓得你，你是那个卖猪肉的，周大才！”
“呃，不，我是贩铁的王阿南。”
南哥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老人家年纪大了，记不住人是常有的事，但听到南哥是来找燕子的，她应该也明白这应该是女儿的朋友，所以赶紧让开一小步，让江寒和南哥进来坐坐。
屋子很黑，而且这种旧街的房屋当初为了多招租，每层的空间都隔出了比较多的房间，所以客厅的空间就显得更小一些。
泛黄的沙是十几年前常见的直挺式样，陈列着的家具也跟南哥十一年前的印象相差无二。
南哥一屁股坐在木椅上，面对这个老太太，他还是收敛了些许分寸。
“大娘，当年我和燕子的婚事没成，这事我不赖你，我知道我不是个好鸟，配不上燕子，不过这些年过去了，我还是想见她一面，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啊。”
充满歉疚的语气，充分显露出南哥如今的懊悔。
不过老太太并没有搭理南哥的话语，进了屋后便坐在沙上起呆来，她的眼睛一直无神的看着窗外，这种孤寡老人的静默，就像是一直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南哥以为老太太没听见，又说了一遍，可是对面依然无动于衷，有时候出神的回过头看一眼南哥和江寒，但似乎转眼间又不认识他们了一样。
屋子里一股霉味，甚至都不像是有其他人居住的痕迹。
走进里面的房间转了一圈后，果然除了老太太一个人乱糟糟的床铺，其他的物件都原封不动的落满了厚厚一层的尘埃。
江寒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这个结果来的也太快了一些。
“小寒，我怀疑老太太应该是身体有什么病了。”
坐在客厅里的南哥，突然向着江寒说道。
而江寒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道：“应该是患有阿尔茨海默病。”
“老年痴呆症？我说呢，一会儿认识我，一会儿不认识我的，这可咋整，看样子燕子也好久没回来陪她妈了，她以前可不这样的。”
南哥叹了口气，有些郁闷的说道。
想当年南哥在江海一带也算是有脸面的人物，贩铁了家后，也收拢了一大波小弟搞采石生意。
后面出了点意外，跟人抢矿时炸药剂量标了，出了特大矿难，一朝锒铛入狱。
赔了个底朝天不说，手下的人也全跑光了。
南哥曾经给江寒吹嘘，他有几个好兄弟都在等他出狱，然后想东山再起。
不过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时刻没看到，反而出狱后连个接风的人都没，这倒是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