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也终于认出那双湛蓝的眸子来,惊喜道:“师尊?你回来了?”
“嗯,来看看……”“你”字还未说出口,姬寒彧便感觉腰身被人抱住,怀里冲进来一个人。
姬寒彧垂眸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和某人泛着红的耳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十来日未见,胆子大了不少。”
清冷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蕴含着超凡境自带的压迫感,但师尊并未释放威压,也没有把自己震开,凌灵眨了眨眼,心说韩羽说的果然没错,师尊现在已经不反感他的触碰了。
于是他继续把脸埋在那结实又不夸张、触感极好的胸肌上,耍赖道:“是师尊说可以抱的。”
为了表示自己的理直气壮,他还将师尊抱紧了些。
被比自己挨了一个头的少年固执地缠着,环在腰上的手更紧了些,两人瞬间贴得严丝合缝。
凌灵只穿了洁白亵衣,温热的体温带着少年的清甜干净的气息钻进鼻腔,单薄却柔软又有韧劲的身体紧紧靠在怀里,以无比信任的姿态,姬寒彧心里涌出一股愉悦的悸动和把人抱紧的冲动。
他再次不解地蹙了蹙眉。
按照杨云风的说法,要突破情劫必须动情才行。他曾经对此不屑一顾,认为自己修道五百年,道心坚若磐石,定不会对任何人动情;而凌灵身上背着他的情劫,喜欢上他似乎是一种必然。
但凌灵只是小时候爱缠着他,懂事以来便对他敬而远之,甚至刻意避开和他接触,对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韩羽也明确表示过不喜欢,让姬寒彧一度以为喜欢他并不是凌灵的定数。
反倒是韩羽那个莲花脑子一颗心全扑在凌灵身上,不知何时起便对他动了心思,这次出去历练更是不知趁人睡着偷亲了多少回,还差点闹出事来。
姬寒彧本以为是这点元神离开他太久才这般不受控,毕竟这只是一缕不全的神识,炼成韩羽肉身的莲花和莲藕又都是灵物,和凌灵朝夕相处十来年,感情深厚些也正常。而且随着年岁增长,凌灵也逐渐褪去了儿时的幼嫩和稚气,像一棵干净利落的小白杨,清新阳光、散发着勃勃生机,连他这个师尊每回见了都总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偏凌灵在他跟前总是乖巧但拘谨,在韩羽跟前却生动得多。
如此一来,韩羽陷进去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他自己,由于韩羽也是他的一部分,他对凌灵也可以说得上中意。但更多的似乎是对这些年一直冷落他、忽视他的愧意,尤其是当他知道原来凌灵那么在意他不许近身、在乎他的态度并觉得委屈和伤心时,作为师尊理应补偿他、纵容他,叫他在自己跟前更亲近、更大胆些。
无疑,他是想宠他、想让凌灵再和儿时那般看见他就扑过来,他不会再不记得布结界,也绝不会再把人推开,但那究竟离动情还有些距离才是。
可为何现在不过是感觉到他的气息、看他乖顺地窝在自己怀里,竟隐隐有些热气翻涌,心情也这么不平静?
是因为韩羽这个分身坏掉了,还是因为那天晚上感应到了他的心事?
不等姬寒彧想明白,凌灵已经因为心跳得太猛而快要无法呼吸,只得把脸从他怀里抬起,见他蹙着眉垂着眼看着自己,以为他不高兴了,便又有些受伤地松了手,要从他怀里缩回去。
“徒儿莽撞,不该…嗯!”凌灵话没说话,腰便被一只大手往回一兜,继而双脚离地,被打横抱了起来,条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脖子,不解又忐忑地看着他,“师尊?”
接吻
姬寒彧也对自己这般过界的行为有些疑惑,和凌灵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了一会儿才道:“怎么不穿鞋?地上凉。”
说罢他将人抱进屋,径直往床边走,心里却并不抵触,反而因为怀中沉甸甸的重量而感到愉悦和一种突如其来的满足。
尽管韩羽也这么抱过他,可那到底只是一部分的自己。
凌灵头一次清醒时被师尊这么热乎地抱着,鼻尖闻到的全是师尊那清冷幽香的味道,一时心如鼓擂,一动也不敢动,只红着脸愣愣地看着他,期望他走得慢一点。
见他这般,姬寒彧的心情又好了一分,紧了紧手臂道:“为师的脸要被你看出一个洞来。”
“嘶嘶~”尤虹蹲在姬寒彧肩上,对着凌灵做了个鬼脸,两只小眼睛在眼眶里不同方向地打转。
凌灵连忙收回目光,面红耳赤地瞪着尤虹:“你再笑话我,明天不给你做鱼汤。”
尤虹拉了拉姬寒彧鬓边的头发,愤怒地指了指凌灵,显然是当面在告状,见姬寒彧不理,又“biu”地往凌灵脸上吐了一个小水柱。
凌灵当着心上人的面被喷了一脸水,头发也湿了,当即便气得伸手去抓它。尤虹连忙转身爬到姬寒彧背上,凌灵直起上身贴住姬寒彧的,抱紧他的脖子去捞蛟。
姬寒彧无声笑了笑,虽然已经到了床边,却没有把人放下,而是站在那里没动,任凭身上的一人一蛟去闹。
凌灵没捞着尤虹,手腕上反倒多了几个新鲜抓痕,气得用腿盘住姬寒彧的腰,整个上半身都越过他的肩,伸长了手想去抓尤虹的尾巴。可惜狡猾的小灵蛟只是故意露出破绽,现在已经顺着大长腿滑了下去,溜到姬寒彧脚背上,仰起小脑袋对着凌灵吐了吐分叉的舌头,得意得不行。
“你这家伙!给我等着!”凌灵恼火地放着狠话,突然感觉自己盘着的身体僵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把师尊当树爬,顿时手忙脚乱就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