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过之有?是他自己贴上来的,闲着也是闲着,不睡白不睡,”江行弈不以为意地吐槽完,打开食盒又看又闻,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嗯~真香,小师弟这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凌灵看了眼走廊尽头,好奇道:“往常这个时候易师兄早就跑出来跟你抢了,今日怎的还未过来。”
“你老惦记他做什么。”江行弈随手将凌灵拉进一间房,将满桌子的仪器、材料随手扫到一边,又从袖子里摸出快帕子擦了擦手便打开食盒开吃了。
凌灵往门的方向伸脖子:“易师兄真的没事吧?你给他下毒了?”
江行弈筷子一顿,白皙立体的俊脸这才泛出一点薄红来,小声说了句:“穿衣服呢,他那身行头穿脱都麻烦,又非要装世外高人,神经病。”
“……当我没问,”凌灵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三根黑线,本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打眼竟又瞧见江行弈衣领没遮住的吻痕,又觉得实在好奇,便问,“师兄你既然不喜欢易师兄,为何每次还是要和他双修?”
“谁跟他双修了?!”江行弈闻言立刻炸毛,丝毫不把凌灵当外人地开骂了,“那臭小子开过一次荤就跟上瘾了似的,我一来就把我往床上拖,就跟那发情的牲口似的,哪还记得什么双修,我看他就是为了发泄他憋了几十年的兽欲!”
凌灵正在给自己的水果茶插吸管,闻言眼睛瞪得老大。
vocal。
修道之人虽然并不禁欲,但大多数也并不重欲,和道侣行房时一般也会顺便双修,而且双修功法简单得很,是个修士都会,只需要调动真气在自己和伴侣体内来回运行周天便能获得不错的效果。
说白了只要在上床的时候分一点点心思在控制真气上,即使纵欲过度也不至于伤身,还能有助于保养肉身,可谓一举两得。
易星津好歹也是元婴巅峰的修士,还是个百年难遇的炼金术奇才,欲望居然重到这种境地?
虽然他这个年纪在修仙界还能算青少年,可实际上也不是什么能日穿钢板的年纪呀?
凌灵怀疑地看着江行弈这个脑子也并不正常的师兄,突然发现他都吃了好一会儿了,一直站在桌边,也不拿个凳子坐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得。
上面的年下太凶猛,下面的年上受不住,所以满肚子怨气。
不过这次人家被关进来自己也的确有责任,于是他道:“既然师兄在这里苦不堪言的,等师尊回来我替师兄求求情,让他把你放出去?”
“别,等我弄死他再说。”江行弈丢了快牛肉进嘴里,眼中凶光毕露。
凌灵大惊:“师兄你可不能杀了他!赤月宗最忌同门相残,你……”
“谁说我要杀了他?”江行弈咬牙切齿地嚼着牛肉,“我要上了他!他怎么对我我要双倍还回去!”
“噗咳咳……”凌灵被水果茶呛得直咳嗽。
江师兄的车速真是越来越快了……不过在不许用毒的情况下江行弈的战斗力显然远不如易星津,这反攻怕是难。
江行弈一边给自己的小师弟拍背,一边叹着气道:“哎,还是小师弟你乖,时不时就给师兄做好吃的,不像那个臭小子。”
凌灵终于顺过气来,闻言道:“师兄,你真的很生易师兄的气吗?”
“啧,能不生气么?”江行弈收回手重新拿起筷子,却没有继续夹菜,而是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那么可爱,长大了却是个禽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竟……我真是白疼他这么多年。”
凌灵:“你不是说你自愿的么?”
“不然呢,”江行弈垂下眼帘,无奈地笑笑,“我说不愿意?若是被师尊知道,星津就永远都别想出这地牢,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条件供他继续做他最喜欢的试验,炼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民间那种黄花大闺女,被谁要了身子就要人负责,第一次没能把那一身蛮力的臭小子推开让他得了逞,后面更没什么好矫情的。
可易星津却只和他上床,从来不与他双修,好像只是因为好奇、尝试过一次后便跟吃了没吃过的好东西一样对这件事上瘾,又长期被关在这里,除了他根本见不到别人,才会这么执着,兴许过段时间腻了就不会再缠着他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又怕想多了想歪了,等易星津出去遇见别人,而他却因为这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滋生心魔,导致道心不稳,索性也不想了。
凌灵闻言一愣:“师兄你怎么只想着易师兄好不好?”
“好不好的都这样了,”江行弈喝了口水果茶,又变回了方才义愤填膺的样子,“反正我会好好教训这个以下犯上的臭小子!”
凌灵突然想到自己以后也是要“以下犯上”的,想到师尊那九洲之内都没有对手的战斗力,又想起小时候被他随手一章就拍进石碑内的惨痛教训,不由有些后背发麻,想了想问:“师兄你觉得师尊脾气怎么样?”
其实他是想知道那么光风霁月、白衣无尘的师尊会不会甘心和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徒弟在一起,有没有可能屈尊降贵,做下面那个……
江行弈哼了一声:“尊老爱幼,逮着中间的死命揍。”
怎么跟说猫似的……
凌灵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他对紫阳圣尊那个淘气老头不是很包容吗,圣尊怎么捉弄他也不生气,”江行弈道,“对你这样的老幺也很宠,你结丹时若要给你渡修为,他大可以传音给我,反正我这身修为散出去十年二十年的也不影响炼丹,可他还非得千里迢迢跑回来亲自给你渡。以前对司寇尧就更不用说了,可不就是尊老爱幼的典范?”